然而，纵使如此，楚父还是头也不回地走远。

楚之桦呆呆跪在地上，双手紧握成拳，凸出的骨节苍韧青白，一如他失血的面色。

“老师……”

秦木轻声唤他，靠近前半蹲下，楚之桦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双目空空洞洞的。秦木透过他茫然无措的眼，看清他内心隐藏的痛苦。

“为什么会这样……”

楚之桦喃喃自语。

秦木双手轻拥住他的肩膀，“老师，起来吧……先起来再说好吗？”

楚之桦只是不住摇头。

秦木看不过去，直接用力将他抱起来，楚之桦身子在脱离地面的那一刻微微有些发抖，秦木感觉到不对劲，放他在椅子上坐下。

卷起裤腿一看，膝盖处两片乌青，已经肿起来了。

“他就一直让你跪着？”

“……”

“可恶！我找他评理去！简直欺人太甚！”

秦木说着就要冲出门，楚之桦匆忙扯住他衣服，秦木冲劲儿太大，他的腿又还未缓过来，立时就被带倒了。

土房的地面有些碎沙，楚之桦只觉手肘一沉，火辣辣的锐痛。

秦木这才意识到自己鲁莽，连忙上前扶起楚之桦，只见他胳膊上那尺长的一道污痕，蹭破了皮，正往外缓慢渗血。

“对不起，我……”

“不碍事的。”

仿佛并非伤在自己身上，楚之桦迅速抽回手，目光微敛，并不看秦木。这表现不太正常，秦木心里一紧，直觉不好。

只听楚之桦又说，“……你刚刚已经看到了，我想有些事，也到了必须谈谈的时候。”

“什么？！”

“我们的关系……”

秦木不敢相信，楚之桦这意思，难道是――

“不！什么都不许想！我不许你离开我！任何理由都不接受！”

秦木完全懵了，他突然用力抱住楚之桦，像是要将他嵌进自己的骨血中。楚之桦垂眸，正要说些什么，抬手的时候却看见门口站了一个人。

“小……桦……”

水果盘子哐当掉在地上。

楚之桦脑中瞬间只剩了一片空白。

天塌地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