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
“木木?”
秦木听见这声嫩嫩的呼唤,低头一瞧,竟然是上周霸走了他两只气球的超可爱宝宝?刚刚在暗处只晓得楚之桦旁边坐着个小小孩,因为宝宝实在太小了,被椅背挡住,秦木根本看不清他长什么样,而且关键是,秦木一直注意楚之桦来着。
“你是……小函!”
宝宝张开小手臂,扑向秦木,抽抽嗒嗒地哭,“木木……”
秦木一颗心都被他哭得揪起来,一把抱住可怜宝宝,边摇着安慰边转向李小姐,学着她方才的语调阴阳怪气说,“你的确不适合楚老师,年纪轻轻就欺负小孩子,能适合什么样的男人呢?”
李小姐面色发青。
宝宝抱住秦木脖子,小脸蛋蹭过去。
楚之桦拿纸巾轻轻擦拭宝宝眼角,宝宝吸着发红的小鼻子,又滚了两颗泪珠,发出低低一声抽噎。
“把拔……”
“小函乖,不哭,我们去洗干净好不好?”
“嗯……”
秦木听见他们说话,单臂抱起宝宝,斜了李小姐一眼,就往洗手间的方向走了。
李小姐简直快要七窍生烟。
楚之桦站在原地,或许先前他还对她十分愧疚,毕竟是他自己考虑不周,正如楚可所说,他在这方面过于现实毫无浪漫感可言,能把相亲整得像选保姆?这世上大概也绝无仅有了。
其实刚才楚之桦还在想,以他的这种婚姻观,说白了这样收场也好,省得糊里糊涂耽误人家一辈子。
但是,这些想法仅仅在前不久就宣告烟消云散,从李小姐将宝宝惹哭的那时起,楚之桦就真的对她心生厌恶了。并没有再说多余的话,楚之桦拿起账单,视线最后一次淡淡拂过李小姐的脸。
只这一眼,就让她有种浑身僵硬的感觉,那些嚣张跋扈的气焰也仿佛被冰冻住,无所遁形。那是怎样一种眼神啊!
李小姐落荒而逃,她终于知道,这个看似温柔的男人,内心比他想象得要坚硬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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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哭得令人揪心,秦木逗了半天也没逗好,对付这样的小不点他完全是零经验,但世界上偏偏就有这么一种人,生来对于各种各样的新式挑战充满兴趣和天赋,往往会在关键时刻爆出惊人之举,而秦木恰恰就属于这种人。
将宝宝抱到洗手台上站好,秦木把他的小手握住,不许他揉眼睛。
“看看,都成小白兔了!”
宝宝眼睛红通通的,晶亮晶亮。
秦木又笑,“脸跟猴屁股似的,还不害臊啊?”
宝宝脸蛋也红扑扑的,果真像猴屁股,可是宝宝不知道猴屁股是红的,他眨着眼睛,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木木,猴屁屁是红的吗?”
宝宝声音沙哑沙哑的,听起来着实让人心疼,可秦木还是很不合时宜地扑哧笑出来,“小笨蛋,猴子屁股是红的都不知道!”
宝宝低下头,“把拔没有说过。”
“把拔没说过就不知道啊,那总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