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
一边喝着秦叙白的血，一边还要咬断他的脖颈……
楚星谋凝起心神，道：“我们就是死了，前线就一定会知道吗？就算陛下真的不会动我们，那新贵呢？我们和秦渊不同，秦渊有的是价值，可我们算什么？杀我们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爹，我们如今的处境和所谓的旧族还有什么区别？”
楚曲靖紧紧锁眉道：“当初陛下为了拔除旧族势力用尽了所有手段，可即便如此，如今的朝堂之上仍有旧族势力，旧族就是陛下心中一根不得不拔掉的刺，是这大靖人人见之诛之的存在，这其中的道理又岂是你能明白的？”
楚星谋冷笑道：“唇亡齿寒！我不需要明白这些道理，我只明白新贵当权，他人皆是旧族。爹您还没发现吗？新贵对付的人早就不是旧族了，宇文府被压的连朝堂的门都进不来，秦渊怕是都不一定有命活着回来！至于爹您，即便您要回到户部，景春深手下的徐严他会把权利还给您吗？！只要彻底铲除他们势力之外的所有人，如今的新贵便是曾经的五族！而如今他们唯一可以对付的绝不是尚在前线与北狄作战的秦渊也不是边境唯一的防线宇文一族甚至不会是可以掩盖他们野心的旧族！是我们！只会是我们！”
楚曲靖咬牙，道：“你知道秦渊就是秦叙白了吧。”
楚星谋强行控制住微微凌乱的心神道：“我知道。”
“那你这是要做什么？”楚曲靖蹙眉道：“你知道吗？旧族势微，是秦叙白在一点一点的抽丝剥茧，你若要这么做，便是要将他的心血毁于一旦。”
楚星谋大笑出声，极尽讽刺道：“哈哈哈哈！谁管他呢？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说到底我若是成了，他还得谢我才是。”
楚曲靖叹息道：“此事还有待商榷。”
楚星谋执着道：“此事没得商榷。”
“你还真想跟新贵抗衡不成？！”楚曲靖无力道：“就算你爹真的豁出去了，那然后呢？如今的旧族说白了已经是强弩之末，当年的五族势力内部本就腐败，蛀虫频生，陛下又有霍云明开道，如今新贵如日中天，你我又有什么？拿什么跟新贵横？我且问你，你要如何对付新贵？”
楚星谋撑着桌案起身后退了几步，朝着楚曲靖跪下身来叩了一首，他将头埋在手背上，语气坚定道：“我有一盘棋，赠予天下人。恳请爹恩准星谋前往京都，星谋发誓，此事不成皆乃星谋一人之过，星谋会与楚家断绝关系自裁谢罪。此事若成，爹与我便是当世霍云明！”
楚曲靖抚面轻笑：“做霍云明有什么好，还不是死了，无人过问。”
楚曲靖起身上前扶起楚星谋，他也不知道楚星谋怎么就变成如今的样子了，他满眼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你若去，爹不拦你，只是星谋啊，陛下是决计容不下旧族的。若是脱不了身了……爹来救你。”
楚星谋不言，只是这么直直的望着楚曲靖，他默默在心里对楚曲靖说了一句对不起，从今往后，他也许还会对不起更多人，可他也没有别的选择了。不过他也不算说谎，如果真的败了，哪怕是暴露自己穿越者的身份也好，绝不会让楚家遭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