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澜没有辩驳,眼眶瞬间蓄上了眼泪。
“是陈默要的信息。”盛垣继续逼问。
段澜哭出了声。
“哭?”盛垣沉声,“出卖何言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因为你的出卖,何言差点死在子弹下面。”
“我没有办法!”段澜哭着蹲在地上,眉间全是悲戚,“我做不到,他就打我!何院长对我很好,我真的不想出卖他的……”
“我熬不住……我真的……熬不住……”段澜泣不成声。
“起来说话。”盛垣拍了拍面前的椅子,抽了一张纸巾递给段澜。
“陈默要何言的信息是给谁?只是给汪扬?”盛垣问。
这件事从头到尾还有很多疑点。
开枪的神秘人是谁。给汪扬提供精神疾病诊断书的又是谁。这两个是同一个人吗?又是谁给汪扬的副人格提供了枪?
“我不知道。”段澜哭着说,“他不和我说这些。”
“你再仔细想想。”盛垣倒了杯水递过去,“回忆一下,他给谁打过电话,去过什么地方。”
“他平时很忙。”段澜说,“他应酬特别多,晚上一直出去,他和我说,汪总那边的应酬都得靠他来担着,他没办法。”
“有联系很频繁的人吗?”盛垣问。
段澜慢慢想了想,神色恍惚,“有一个,是个女的。”
陈默一直在风月场所混迹浪荡,这一点盛垣早就调查过。只有段澜是被蒙在鼓里的,一门心思以为陈默是为了工作在应酬。
还打女人。盛垣看了看段澜颈间的掐痕,心头窜起一股火。
还不到收拾他的时候。迟早。
“叫什么名字。”盛垣沉声。
“我只知道那个女的在启明星上夜班,他管那个女的叫茉莉。”
大雨倾盆下了半夜,到凌晨愈发猛烈,道路上积水横流,整个城市遍布了浓重的水汽,让人憋闷。
荒郊废弃的厂房内没有灯光,浓墨暗黑,伸手不见五指,遍地水迹,铁锈味呛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