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狮九坐在了她一侧，看了看她后，才问道：“在树巢里，有什么发现吗？”

要真说起来，其实也没有什么发现，毕竟她不能出手，所看到的跟他在现实里进到树巢后看到的，应是没什么差别。

只是摸清了两件事，一件是树巢可能再度变异了，完全排斥外来者。

还有一件，便是仿佛拥有了生命的树巢，可能不止有一个意识。

江挽尽量简单地，向他说起了自己的猜测。

狮九听了之后，顿了顿道：“之前暮也说过，它的行为举止很矛盾，反噬的时候仿佛迫不及待，但是又绝对不主动伤害我们这些，对它算不上尊敬的‘孩子’。”

“所以有一种可能，”江挽思考着道，“它可能拥有两个以上的意识，一个热衷于反噬，不论是像我们这种人，还是异能者，只要违反了规则就会动手。另一个则是想与前者制衡，将自己营造成公平有规则，又具有母性，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存在。”

对此，狮九想到了什么，但又按下了没说出来。

江挽看了看他，大概能猜到他心中想法。

树巢之所以能够慢慢拥有意识，成为了一个生命体，是因为它吸收了太多被用来作为实验品的人类。这些养分一方面维持着那些肉瘤的存在，一方面也让树巢渐渐变得更加像人，有了各种各样的贪欲，以及会下意识地自我美化。

“实验是在什么时候彻底终止的？”

看小安的年纪，最起码四五年前都还有人在继续往树巢带人进行实验。

狮九眼眸暗沉了几分：“四年前。”

他说得这么准确，神态又有难得地染上了几分外露的情绪，很大可能，就是他亲自参与了终止。

至于用得什么方式，就不必太过好奇了。

江挽若有所思着一点头：“那除了被带出来的小安，树巢里面还有没有可能还活着的人类？”

虽然她才从树巢出来，但是里面肉瘤太多了，她为了避免再次被精神攻击，就没有再去特别查看了。

“或许。”狮九垂着眼帘，倒是没再露出什么异样情绪。

对于他这个反应，江挽微微一怔，随即就反应过来，就算是还活着，那也称不上是人类了。

她才这样想着，狮九又开了口：“进入融合状态后，既无法感知外界的声音，也不能强行断开与那些东西的连接。而最后能醒来的，少之又少。”

江挽知道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