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手拉手依依作别,好似明天就不见了似的,黏黏糊糊的看的金书直翻白眼,见张和甫还愣愣的站在那里,就道:“张公子,天色已晚,您还是早些回去安歇吧。”说罢,取了一把油纸伞给他,让他挡雪。
张和甫眉眼温润,长相也趋于寡淡,没有半点攻击性,他看着金书的目光也温和的很,接过她递过来的油纸伞,温声回道:“好,告辞。”
金书:“告辞。”
张和甫走到廊下,撑开油纸伞迈步走入院中,走了几步,在灯火中回头去望,见金书还站在廊下送他,就对她挥挥手,要她回屋里去。
金书也不坚持,转身回屋关门,将雪与人都留在了外头。
张和甫看着关紧的门扉,不再停留,转身走进了越发浓厚的风雪中。
第章第章
第二日,夏川萂一觉睡上日上三竿,推窗而望,世界白茫茫一片,远处冰雕园子里一派的热火朝天。
夏川萂仔细看了半天,问道:“他们是在堆雪景?”
菲儿给她端来热水洗漱,笑道:“可不是?只为昨儿您说了一句‘用雪堆出来雕梁画栋’,可巧昨间夜里就下了大雪,这不今儿一早,思墨管事和金书管事就都召集人手去堆雪景了,楼里的客人们看着稀奇,也都去凑热闹了。”
下雪蹴鞠比赛肯定是踢不成了,大家闲来无事,就都去大展身手,一起堆雪景去了。
夏川萂听说这热闹景象是范思墨和金书组的团,不由嘀咕道:“同样是睡的晚,怎么她们就那么有精神呢?”
芳儿听见了,不由笑道:“咱们还以为您昨晚回来神不知鬼不觉的睡的熟呢,感情您还是知道的?”
夏川萂老脸一红,连忙将脸埋在水里好好洗了洗,惹的菲儿和芳儿都笑起来,一左一右的将她按在梳妆台前给她梳妆。
菲儿笑道:“今儿来的客更多了,给女君梳个好看又大气的发髻吧?”古往今来,但凡是好看的发髻,就没有简单的,插戴起来更是繁琐。
夏川萂不由商量道:“还要穿大毛衣裳呢,零零碎碎的插戴太多,不方便又不舒服。”
芳儿道:“那就戴花冠,将头发都箍在头顶,用金冠和簪环固定住,这样既不扎脖子,又不影响戴帷帽,可好?”
夏川萂忙点头道:“这个好,今儿就戴冠。”
菲儿另外去拿了一个匣子来,打开,开始给她选发冠。
夏川萂看着这一匣子琳琅满目的,就道:“我头发短,盘的发髻也小,这么多戴不上吧?”
菲儿随口道:“没关系啊,可以给您带假发髻,您看,这个是我新扎的,还盘了小辫儿,是不是很漂亮?”
夏川萂看着这精致的假发髻,不由心口发疼,她费劲心力养了十来年头发,到头来还得戴假发髻充发量,谁懂她心里的痛?
夏川萂忍痛道:“今儿不是大日子,就不用这增发量了,就戴一个小冠,这样也能轻快些。”
菲儿心思白费,不由“啊”了一声,可惜道:“那您只戴一只冠,看上去不就跟男子一样了吗?”
夏川萂反驳道:“我穿的花里胡哨的,哪里看上去像男子了?”
菲儿忙道:“奴婢说的是发髻,发髻看着像男子,不是说您像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