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以为楚暮在问他，淡淡答道：“我爸。”
“什，什么！？”楚暮眼珠子都瞪大了，刘海扎眼，被他一把捋到旁边，“陈，陈……这是你爸办公室？”
“嗯。”
这是什么魔幻的展开，陈淮他爸办公室，建在这个山沟沟里？还能有比这更离谱的事吗？
事实证明真的有——楚暮竟然在陈淮他爸办公桌上看见了自己妈妈的照片！？
楚暮脸色瞬间就变了，陈淮顺着看过去，桌面上有一堆散乱的照片，多半是十几岁的孩子，男女都有，大多穿得很破，年纪相仿。
“怎么了？”陈淮问。
楚暮面色苍白地摇摇头，在弄清楚更多信息之前不想横生枝节，只道了句“没事”。
“叔叔为什么，要在这建……建这么大的，应该叫做实验室吧？”
“不知道。”陈淮说着，走到办公桌前面，“他在很多年前就去世了，没见过。”
没有电，电脑已经打不开了，陈淮把机箱拆开，看着里面不翼而飞的硬盘皱了皱眉。
他们翻了整个办公室，有用的资料几乎完全没有，桌面上放着的，大部分是人造培育仓相关的数据，看样子外面那些椭圆形的仪器，是用来培育人类胚胎的，类似人造子宫的东西。
这些闻所未闻的科技，对楚暮造成了巨大的冲击，他们又将整座建筑巡视了一遍。
楚暮没忍住，又走到那排器皿面前，巴掌大的肉块悬浮在液体中，容器的下方贴着标签，字迹经过多年挥发，变得十分模糊，楚暮努力观察，渐渐张大了嘴巴。
ch，ch，ch，ch，所有铭牌都以ch两个字母开头，楚暮心中升起一个诡异的想法，背脊发凉。
ch，陈淮。
这难道会是巧合吗？
“在看什么？”刚刚与他分别行动的陈淮折返，见楚暮看的专注，出声询问。
楚暮几乎是下意识的将陈淮视线挡住：“没什么！”
陈淮侧目看了一眼，那么一排，楚暮单薄的一个人，再挡能挡多少呢，该看的他已经看到了。
楚暮问他：“还有什么别的要看吗？天色不早了，夜路不好走，要不我们先回去。”
陈淮“嗯”了一声，说：“没什么了，走吧。”
楚暮逃似的抓着陈淮往外走，脚步很快，像在逃离什么恐怖的东西。
走到门口，他忽然顿住，看着陈淮问询的眼神，有点难以开口，嘴巴张合好几次，还是忍不住说：“我有东西落下了，去拿一下，你等等我。”
说完跑向长廊的方向，陈淮静静看着楚暮跑动的背影，藏在暗处，看不清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