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就怪那杯酒。
没让他胡思乱想太久，很快，陈淮直接托着他的腿弯把他抱起来，像抱小孩那样，或者说——像从前每次跟他闹着玩抱他那样。
楚暮想要稳住平衡只能抱住陈淮的脖子，他现在处于一个很高的位置俯视陈淮，他高陈淮低，这也是从前很熟悉的那种视角。
从这个角度看陈淮，浓密的长睫毛，高高的鼻梁，其实没什么变化。
楚暮心里泛着酸，他揪住陈淮后颈的衣服，攥得紧紧的。
陈淮抱着他走到沙发边上，把他放下去，楚暮没忍住又扯了扯陈淮的袖子，这回却在陈淮看过来的一瞬间松开了手。
陈淮的表情看起来也很复杂，他硬巴巴地跟楚暮解释了句：“拿鞋。”
楚暮没等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陈淮就走了。过会，他手里拿着一双厚的新拖鞋过来，弯腰放在楚暮前面的地上。
跟房间里面备用的不一样，这双是跟陈淮脚上差不多的款式，楚暮看了会，把脚伸进去。
陈淮又去茶几上抽了两张纸，伸手递给他，说：“擦擦。”
楚暮反应过来，脸轰的一下开始发烫，他扭捏地把脸擦干净，陈淮伸手，他又顺手把用过的纸放进陈淮手里。
陈淮转身丢进垃圾桶以后，竟然直接回来坐到了楚暮身旁的沙发上，柔软的沙发垫下陷，让楚暮感觉自己似乎往陈淮那边移动坠了一点。
他连忙往旁边窜窜，保持一定距离。
陈淮看到他的动作，给他一个看起来很无语的眼神，抬手揉揉自己发胀的头，问：“冷静了？”
楚暮吞了一口唾沫，乖乖点头。
他又问：“醒酒了？”
楚暮认真思考了一会，迟疑地点点头。
得，楚暮两手攥在一起，正襟危坐，像个上课被点名的小学生似的。
陈淮虽然跟他只短短见过两次，也能感觉出来楚暮是个内向偏冷的人，再紧张也会压抑情绪强装镇定那种，现在这乖巧幼稚的姿态，一看就不正常。
“你到底想要什么？”他又问了一次。
楚暮低头左右晃晃，声音低落：“什么都不要。”
“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陈淮。”
空气静默了很久，楚暮扣着手指头，什么话都不说。
过会，他几乎像在自言自语似的，很小很小的声音弱弱反驳了句：“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