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转头扫了眼还懵着的楚暮，沉声回复：“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说完下意识还想去洗手，但他余光瞥见仍靠在墙上发呆的人，不知想到什么，攥紧拳头，强忍住不适作罢。
等到外面脚步声减弱，陈淮越过他，直直向外走去。
楚暮拉住他外套衣角，陈淮挑眉，楚暮看他半天，憋出来一句：“你还生气吗？”
没头没脑的胡话，真要给陈淮逗笑了。
“松手。”陈淮说。
楚暮眨了眨眼，稍微松开一点，但很快又不舍地攥紧了，小声商量道：“能不松吗？”
陈淮的回应是直接用不容抗拒的力道将他的手掰开，随后瞥了瞥楚暮湿透的衬衫前襟，冷哼一声，将外套脱下，一把甩到楚暮头上。
楚暮只觉眼前突然一黑，便听见对方留下“最后一次”几个字，等他将衣服拿下来抱在怀里，陈淮已经走出洗手间了。
等他追出去，只看见陈淮被人引着向会所大门走去，看样子马上就要离开。
楚暮鼻腔里全是陈淮外套上面的味道，他贪婪地吸了两口，立刻追出去，却见陈淮已经打开车门。
依稀听见前面司机师傅关心地问了陈淮一句：“少爷，您还好吗？您的脖子很红。”楚暮定睛一看，发现果然是红红的，连带着耳朵那一块都红了，有可能是自己刚刚勒的。
他气喘吁吁停在车边拍打车窗，车辆迟迟没动，车窗也一直没有打开。
楚暮有点慌，他怕这是自己最后一次看见陈淮，不由得着急。
过了好一会，楚暮在在高温中感觉后背都让汗水湿透了，车窗才缓缓下降。
车内冷气混着好闻的味道钻出来，楚暮一时分不清这是陈淮身上的，还是他手里衣服上的。
陈淮见楚暮没说话，抬眸扫了他一眼，问：“什么事？”
楚暮脑子有点乱，他努力想了半天才说：“这件外套你也不要了吗？”
陈淮没听到自己想要的内容，露出烦躁的表情，抬手按了一下什么，车窗又开始缓缓升上去。
楚暮死死按着，却仍阻止不了车窗在他面前关上的事实，他听见陈淮说：“老陈，走。”
直到车窗升到最顶，只留很小的一条缝隙，楚暮被夹到，仍旧固执地按着，没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