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两个人已经做更亲密的事了，陈淮还是没办法控制地从心底里升起受宠若惊的感受。
楚小一也不擦什么东西，但奇怪的是皮肤很软，脸上摸起来甚至有点滑滑的，刚才出去没缓过来，还带点凉。
陈淮很着迷地用手触碰楚小一的脸，从额头到眼角，他的手很粗糙，长久艰苦的生活导致他的手指上面有一层薄茧，睫毛刮在手指上触觉不明显，却让他感觉心里面痒痒的。
楚小一眉眼间那颗小痣是整张脸的点睛之笔，这么多年都没长大，陈淮拇指按上去，眷恋地摩挲，那一小块皮肤很快就变红了。楚小一的双眼皮不大，微微上挑，嘴巴小巧，每一处五官单独看着平平无奇，但组合到一起就变得耐看起来，甚至越看越舒服。
他五指张开，就能把这张脸盖住，脸跟人都是又瘦又小的。
楚小一脸上渐渐升温，他感觉这会像开始发烫了似的，赶紧握着陈淮的手拿下去。
“快吃吧，一会凉了。”
陈淮有点不舍地收回手，他给楚小一留了一半，楚小一喜欢把米饭跟鸡蛋糕混在一起吃，他直接帮楚小一拌好。忽然想起楚小一说他没放盐，便转身从料理台上拿了酱油，倒进去一点，拌匀以后再推给楚小一。
意思是告诉他一起吃。
楚小一愣了很久，缓缓摇头，睫毛低垂，他不敢看陈淮，说：“我想吃方便面。”
“你能给我煮吗？多放点汤进去，再加个鸡蛋那种。”楚小一说的很慢，很小声，嗫道：“家里没有了，得出去买，我刚刚出去的时候小卖店没开门。”
楚小一低着头，像个跟家长提出了无理要求的小朋友似的。
可这明明是个很简单的要求啊，陈淮想，无论楚小一想吃什么都可以。
他当即起身，穿衣服之前没忍住摸摸楚小一仍然垂着的头，温暖的指节贴在楚小一的头皮上，楚小一攥着衣服，死死咬着牙。
他到底在那只手将要离开的瞬间抓住了，陈淮低头看他，楚小一抬头，眼睛红红的，他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口。
陈淮蹲下来，很关心的看着楚小一，目光如有温度。这个时候楚小一低头，稍长的刘海便轻轻搭在陈淮的额头上。
他伸手盖住陈淮的眼睛，微微倾身，轻轻吻住陈淮。
睫毛刮在手心上，眼珠也在他手底转动，让他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给陈淮洗澡的时候，那时候他们也是这样。
静静地贴了好久，楚小一直起身，咳了一声，他哑着说：“外面很冷，多穿点。”
说完带着陈淮走到门口，帮陈淮穿外套。
陈淮有点担心地看楚小一，但楚小一什么都没说，拉锁拉倒最顶，陈淮配合地仰头。
楚小一又把新买的红围巾也拿过来，陈淮摇摇头，指向格子的，他还是喜欢那条。
楚小一顿了顿，选择遵从陈淮的意愿，放下红色那条，帮低头的陈淮把格子围巾系严实。
他扒拉着陈淮转了一圈，确认没问题以后，很轻地跟他说：“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