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一支撑不住了那样弯腰缓慢蹲下，陈淮就跑起来，跑到跟前，蹲在距离楚小一很近的对面。
只是静静看着，却像在关心楚小一，问他怎么了？
“可以背我回家吗？”楚小一头也不抬，讲话带着鼻音。
陈淮消化了一会，有点不懂。
好吧，是有点难为人了，楚小一把书包递给陈淮，主动走到陈淮身后，趴到他背上。
咕哝着说：“我们回家。”
陈淮明白了，他把手里的书包挂在胸前，这是中午刚跟楚小一学会的背法，然后十分轻松地托起楚小一。
好轻。
路灯已经亮了，映出两个人交叠的影子，忽长忽短，最后没入黑暗。
“不要离开我，陈淮。”眼泪落进陈淮领子里，上次楚小一在车上只是眼睛泛红，这次却下雨了。
陈淮第一次碰到楚小一哭。
他停住，将楚小一往上掂了一下，背的更稳些。
“嗯。”是一声很淡的回复，淡到听不清。
回完继续走，楚小一可能太难过了吧，都没注意到这句回应。
楚小一说我只有你了。
短短的路程里他絮絮叨叨讲了很多。
他说假如你也不要我了，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又很小声的说以后我们买大房子离开这个城市，说我们以后要永远在一起。
说到最后楚小一都记不得自己到底胡言乱语说过些什么了。
脑子是混乱的。
到家后陈淮想把楚小一放到床上去开灯，楚小一却不松手。
陈淮由着他。
俩人就维持背着的姿势坐了一会。
陈淮穿着棉服，有点热，拉开拉链透气。
楚小一听到拉锁的声音，回神了，缩回手，陈淮顺势脱下衣服放到一边桌上。
他想去开灯，去做饭，楚小一也不让，只拉着他的胳膊不说话，手上偷着用力。
陈淮想了想，坐到床上，靠着墙，一只腿搭在床边，把楚小一牵过来抱进怀里。
这下好像让楚小一满意了。
他们面对面抱着，楚小一很理所当然地伸手环住陈淮，头埋在他肩膀上。
没有人说话。
天黑了，有温暖的怀抱，很适合睡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小一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