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侯一鸣这么说,王营长更害怕了。
当年不打麻药直接取子弹是条件有限,不及时挖出来就会感染而死,几十年过去了那种令人头皮发麻的疼他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而现在有条件了,他干嘛还找那个罪受?何况他年纪大了,身体也没有年轻时候那么抗造。
王营长虽然心里对白英实在喜欢不起来,但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这是他眼下的唯一活路,他赶忙对白英道:“行,那就试试针灸!”
贺诗雯还想劝王营长三思,却硬是被侯一鸣给拉出了医务室,“好了,哪有医生做患者主的?王营长选的是白英给他治,有你什么事儿。”
临出门时,侯一鸣给白英挤了挤眼,让她专心治疗,他来牵制住烦人精。
随着侯一鸣把人带走,此时医务室内只剩下了白英和王营长。
病床上,王营长正襟危坐,气势丝毫不减。
他冷眼打量着白英,眼底尽是不信任。
白英稳住心神,走上前去。
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取出用来针灸的长针,没有伸手按住王营长的胳膊去找穴位,拇指食指捏住细如牛毛的银针,中指微微抵住,也不见她是如何用力的,银针便如飞鸟展翅般精准刺入王营长上臂的穴位。
白英如法炮制,银针依次没入肩髃、肩窌、肩前、曲池、少海等专门针对肩臂疼的穴位。
动作轻巧快速,找穴位的准头极高,眨眼间便已连扎十余针。
眼见白英使出这一手段,王营长神情凝重了许多。
养伤复健时,他也曾尝试过针灸,可连当时为他施针的老中医都没有白英这神乎其技的手法……
事到如今,王营长不得不相信,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似乎还真有几分本事。
白英用的是飞针进针法。
上辈子多年行医的经历,已经让她的飞针技术做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如今再行针时便下意识用出。
两指捏住其中一根银针的针柄,提插、捻转间,针感如波澜由近而远,引气至病所。
如此行针几息,白英询问道:“什么感觉?”
王营长眉头微皱,仔细感受道:“胳膊酸胀麻……还有轻微的过电感。”
白英挑挑眉,“有感觉就说明还没废。”
王营长:“……”
他怀疑白英是不是在故意折腾他?
想起当年复健时老中医给他一连做了很多天的针灸,也没起多大效果,可见针灸对他不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