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仁甫却叹气道:
“惭愧,鄙人原先对这科举新政颇多怨言。以为如此一来学生们成日舞枪弄棒,我等儒士,又怎么镇得住他们?”
说到这里,他瞥了一眼陈钺。
陈钺脸色微红,低下头去,知道何仁甫说的就是他。
何仁甫收回视线,继续说道:
“这陈钺在书院里原本课业下等,常受训斥,也没几个学生附和。当时管教一下,也还能听得进去。新政之后,却跋扈起来,故此吾和书院教师不免焦头烂额。甚至怨恨今上无道,出此乱政。
“但今日听得诸位高论,才知却是鄙人浅薄,不明圣学真义。”
汪汝淳呵呵笑道:
“何先生,这倒是应了《礼记》中一句话。”
何仁甫道:“什么话?”
汪汝淳道:“教然后知困,知困,然后能自强也。故曰:‘教学相长’也”
何仁甫连连点头:“正是如此。若无此一番变革,吾还只浑浑噩噩,自己不明道理,教授给学生也不过陈腐空言罢了。”
朱由检见自己一行人,来这书院走一趟,倒是让这师生都有些改变,也心中欣慰。
又与何仁甫闲聊几句,便告辞而去。
何仁甫和书院学生送到大门口。
这时恰好从大门进来一个师爷打扮的中年男子,他看见朱由检,忽然瞪大眼睛,张口结舌。
朱由检一愣,随即想起似乎见过这人。
对了,在码头上,在登州知府后面,似乎就是这人。
好像是姓陶。
孙国祯和自己去察院时候,这陶师爷跟着知府告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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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他认出自己是皇帝了。
若是他把自己皇帝身份喊出来,引起市民围堵跪拜,那就太麻烦了。
朱由检乘着这陶师爷还处在震惊发呆状态。
连忙迈开大步,带着其他人急急走开去。
何仁甫见陶师爷神情,觉得有些奇怪,推了他一把,问道:
“陶兄,你怎么了,难道认得刚才这位方公子?”
陶师爷被他一推,才回过神来,再看朱由检一行人,却已经转过一条小巷,不见了。
他一拍大腿道:“什么方公子?这是当今圣上!”
他这么一说,何仁甫顿时震惊。他身后的陈钺等书院学生也都听见了,也一个个张大嘴巴合不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