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花笑陆曈裴云暎》

第二百零八章 心乱(第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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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块被擒起,往塔尖处放去,

却又在最后一刻,余光瞥见桌上红布之上的玉镯。

玉镯色若凝碧,似乞巧楼中彩纸扎成的莲叶,翠色盈盈。

耳边忽而响起女子的质问。

殿帅也会为情所缚

指尖一颤,宛如蝴蝶掠过花间,陡然哗啦一声脆响——

青年回神。

整整齐齐的木塔,再次轰然瓦解。

溃不成军。

……

夜色沉沉,红楼欢宴已远。

西街小院宁谧,陆曈提灯,关上屋门。

银筝等至她归来方才放心,梳洗过后已去隔壁睡下。陆曈走到桌前,头上钗环卸下,长发披散肩头,拿梳子梳理。

梳了几下,记起另桩事,起身拿过去荷包,从里掏出一把细巧的梳篦来。

是今日在乞巧楼中,兰夜斗巧的彩头。

梳篦材料寻常,上头雕刻细致牡丹纹,虽比不得首饰华贵,却也算精巧。

陆曈握着木梳,视线又落在桌上做了一半的彩绦之上。

杜长卿学医行做鸳鸯茶,草编的竹篮挂彩绦式样看着更好。她不如银筝手巧,绦子打得慢不说,模样也很粗糙,拿不出手,索性放在屋中藏着。

陆曈拿起彩绦。

不知为何,耳边突然浮想起乞巧楼中,花衣妇人的笑言来。

吐出情丝千缕,写就鸳鸯新谱。各位姑娘公子们,落了情丝的,将来二人结成连理,一辈子恩爱,白头偕老,是好兆头哩。

被红线纠缠拉扯的二人,黑暗中放大的呼吸,他眼底的温存和凛冽,笑意总是宽容……

草际有秋蛩低鸣,惊飞栖雀,陆曈低头,倏然一怔。

手下编织一半的彩绦,不知何时绕成一团,理也理不清楚。

缠成绊结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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