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裕那细长的双眼现出一抹精光,在宁烟和严昼身上逡巡,最后停留在宁烟手里的药瓶上,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严昼,一段时日没见,你倒是学会袒护起仙君的炉鼎来了?”
他上来就是一顶帽子。可见其冤枉人熟练。
严昼只服从于元卿,不会忍耐旁人多言。
他果断呛了回去:“不敢当,她既无错,谈何袒护一说?长老有闲心在此消遣,不如先回赤练峰养好身子。”
谷裕被他一呛,脸色变了变,很快恢复从容,“若是老夫说,她勾结妖族暗害元卿仙君呢?”
被点到的宁烟往严昼身后缩了缩,活脱脱一副菟丝花做派。
看来这大兄弟还是靠谱的。
“您说如何就如何?她一个身无所长,貌丑无盐的女子,平日就呆在这方天地劈柴度日,如何勾结妖族?就算妖族选卧底,也选不到她身上。
倒是您,上来未查清原委便急着定罪,不知是何目的?”
宁烟抬头看他一眼,听着他维护的语句,莫名感觉膝盖中了几箭,这大兄弟说话咋那么难听呢?
她一个大美人,哪里丑了?
谷裕本来就是心里不爽路过这里,顺便来找茬的,看严昼这么维护一个女子,还是人尽可夫的炉鼎,对他说话如此不敬,当即不悦。
“……是不是跟妖族有关系,押去严法堂审审不就好了?”
卧槽!这个死老头子,主意打在这里,还想打她一顿。
“呵,免了。您的严法堂,屈打成招的路数谁人不知?”
谷裕今天是打定主意要针对她,“好,不带去严法堂,那就带去藏名居,让你主子元卿亲自审!”
严昼真心烦这个老头了,“她无错,为何要审?”
谷裕冷笑,“呵。你怕是不知道,她此前出逃过一次吧?这样一个炉鼎,谁人能放心?”
“出逃?”严昼隐约记起,底下的弟子有人议论过这事,他当时办事恰好从一旁经过,只听个大概。
内容无非就是有个不知好歹的炉鼎不甘于现状,深夜出逃被抓,送去严法堂被谷裕用赤蛇鞭抽的皮开肉绽,最后就剩一口气抬了回去,生死不明。
原来,是她。
她逃走,是为了摆脱成为炉鼎的命运吗?
严昼没有看她,感受着她小心翼翼牵着他衣摆的重量,一时没有反感她的接触,只是心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