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半晌之后,才发现周围一片风平浪静。众人睁开眼,才发现陌纤纤早就离开了这里。
大家顿时瘫坐在地上,黑牙也没了刚才的威风,半天才缓过来,有气无力地说,“弟兄们,这鹭溪城边儿上看来是没法儿待了,要不咱别去什么青楼粉楼了,去那个鱼嘴茶楼喝口茶,商量下咱下一步的打算吧,这两片金叶子就当是咱接下来的盘缠了。”
众人经此一吓,估摸着各自的状态,一想到经此一吓,就算三个姑娘一起来服侍,都不一定能撑起什么雄风,也都不得不点头通意了,七八个人就这样瘫在原地继续喘气,让人看着好不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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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李鱼一路都在想着这个“怕尴尬”,时而露出猥琐的奸笑,时而又是一副深沉的表情,小染看着她这个没正形的师兄直挠头,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李鱼觉得这三个字是今天最大的收获,这可是值两片金叶子的情报呢!
可小染觉得,这不过是那些混混的诡诈手段,骗取些钱财罢了,让不得准,那个陈佑一定是被骗了,可李鱼却执拗地并不这么觉得,他相信自已作为男人的直觉。
两人轮换着划桨,一路都为这事儿争论不休,等悠悠回到家,已是夜半时分。
陈清浅照例通宵打牌,李云河早就习惯了她和李鱼夜不归宿的性子,他一向觉多,于是照例只是在院门留了盏灯,便自去睡了。
庄诚却是忧心自已的宝贝女儿,扎扎实实等了半夜。小染回来之后看着他那铁青的脸色,还没等他说出那句“你还知道回来”,就赶紧上去亲昵地抓住他的膀子,贴在他身上,爹爹长爹爹短的,哄着他让他消消气。
李鱼也不好意思地跟这位下手很黑的庄师叔解释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可是越说对方的眉头皱得越紧,几乎要攥着拳头砸过来了。
李鱼这才发现有很多不妥之处,比如带着她去烟花柳巷,比如和她一起埋伏在危险的黑市等等,虽然他已经尽力轻描淡写,可是依旧听起来非常不靠谱,非常危险。
“这几天你哪儿都不许去!”庄诚好不容易耐着性子听完了李鱼的解释,看都不看李鱼,便带着小染离开了。
这话虽然是对着小染说的,可明显就是说给李鱼听的,让他不要再带着自已的宝贝女儿瞎混。不过因为李鱼毕竟是掌门的独子不好批评罢了。
看来这是真生气了。
李鱼叹了口气,又想到自已父亲对自已的态度,觉得这生儿子和生女儿区别还真的挺大的,不由得哑然失笑。
送走他们之后,李鱼却是毫无睡意,百无聊赖之下,开始照着秘籍封皮上那小人的样子撞起树来。
许多看过这本秘籍的人都没有发现,上面画着的树,可不是普普通通的榕树,而是鹭溪城中那棵参天蔽地的栖梧神木,只是没有按照比例去画罢了。
撞了几百下之后,李鱼终于觉得困了,也不去洗漱,走到房中倒头就睡下了。
屋外月华如雪,遍映万川。一道清秀脱尘的身影沐浴着凄冷的月光,伫立在不远处的山丘之上,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切。
“五年了,没想到这臭小子都长这么大了,唉,这里的一切可真是让人怀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