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柔似乎也想到了温初宜小的时候，笑着说道：“那会儿你刚起来，头发也没梳，脸也没洗，像是一个小蝴蝶一样，在房间里跑来跑去，一会儿不是帮你爸爸拿贴窗户的窗花，就是帮你爸爸拿贴家用电器的福字，看起来可幸福了。”
小孩子都喜欢过年的，可以穿新衣服，吃好吃的，拿压岁钱，过年还特别热闹。
在虞城的那几年，她其实不喜欢过年。
一到过年，就要去贺家做没完没了的活，虽然贺老爷子不止一次说过，不允许他们欺负她，但是那会儿她特别希望能讨好贺家的每一个人，让他们对自己的印象有所改变。
都说人心是肉长的，再是铁石心肠也会被焐热了。
她忽略了，贺家人就是没有心。
宋柔也想问问她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但是看着自从回来之后，温初宜很多时候都是沉默的，就猜测她在那边过的不好，所幸也就别在她心口窝上插刀子了。
温成海笑着说道：“你们去贴对联，我去做早饭给你们。”
温初宜说道：“爸，你手还没好，再说这几天过年，要做的菜还有有很多，这会儿就别做了，等下咱们贴完对联，就出去吃个包子，对了，之前在咱们家附近那家很火的早餐店还在吗？”
宋柔说道：“在的在的，不过他今天是最后一天，等下干完就收摊回家过年了，要等到十六才开呢，你都已经走了。
老温，初宜说的没错，你想给她做早餐什么时候都可以，她小时候最爱吃哪家早餐店，我们等下就去那吃。”、
“好。”
一家三口开始贴对联。
以往都是温成海站在外面贴，今天换成了温初宜。
小时候，温初宜还小，就站在爸爸的后面，给爸爸看看对联是不是正的。
如今换成了温成海看着温初宜在贴。
“这样对吗？”
温初宜并不能完全回头看着温成海，只是摆正好春联的位置问道。
“往右边一点，等下还要放横批。”
温初宜将对子挪了一下：“这样呢？”
“可以了，下面有点儿歪。”
温初宜摆弄着。
“就这样，别动。”
温初宜将对联给贴了上去。
温成海将左边的春联递过去。
温初宜和温成海配合着。
当门上的春联都贴完的时候，温初宜转过头笑着说道：“爸，你看怎么样？爸，你怎么哭了？”
温成海吸了一下鼻子，揉了一下眼睛：“什么哭了？刚刚有个小虫子飞到我眼睛里了。”
温初宜虽然挺不是滋味儿的，但是脸上还是笑着。
她没有戳穿爸爸，那个场景，她也挺想哭的，但是最终什么都没有。
对联都贴好了，一家三口人出来。
温初宜走在中间，一手挎着宋柔，一手挎着温成海，许是除夕的上午有些东西还没有买，大街上人不少。
很多人看到这一幕，都愣了一下：“温教授，是你女儿吗？”
五年多没回来，大家有点儿不太敢认温初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