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习汉文百家，高居上位，偶会几族塞外语言便是了不起。楚怀治只会简单的室韦、大食、高丽话，且那还是少年时心血来潮学的。至于这突厥话，他听得懂简单的，但并不完全精通。

郑郁长于塞外，铁勒诸部的语言是从小就在耳中转，他看楚怀治在身后半天没出声，转头说：“所以你就在这里等我回来。”

楚怀治骤然说了句室韦话，郑郁的脸色不知是篝火晕染还是情话入心，脸颊红了一片。他听懂了那句话，用官话回道：“你也是我的人。”

“那你还不让我跟你一起。”楚怀治低头亲他一下，“我怎能让我的心上人去冒险。”

郑郁说：“可你不会”

楚怀治快速回道：“我是哑巴。”

郑郁：“”

“还有什么疑虑吗？”楚怀治笑道。

“没了，反正我也说不过你。”郑郁摇摇头，为了不被楚怀治绕进去，他只好答应。以前他怎么没发现楚怀治如此黏人，他真是恨不得把自己栓腰带上。

夜色渐浓，楚怀治把大氅与裘衣理好，沙石上垫了层他的外袍，抱着郑郁睡在篝火旁。

两人抱着彼此亲密无间，抬头就见一望无际的西北夜空。群星点缀在夜幕里，平原辽阔与天接壤。明亮的长庚星遥挂天际，在一众微星里显得格外明亮。

“真美。”郑郁侧身睡在楚怀治臂弯里，“银河倒泻，万星奔月。”

楚怀治凝视着郑郁的眉眼，说：“听说敦煌的月牙泉更美，等救出王瑶光，我们去看看？”

郑郁点头，在这狭窄密闭与篝火的催发下，两人贴得近。楚怀治手非常自然地滑入郑郁的衣内，轻挑红珠。

身体互相摩挲，郑郁觉得楚怀治体温开始变得灼热起来，还有那只不安分的手，他按住乱摸的手，小声道：“别乱摸了。”

“忍不住，许久没与你亲热了。”楚怀治又来亲他，温热的手抚摸着他的肌肤，“我不往下。”

两人赶路数日哪有时间亲热，何况楚怀治还有箭伤。自张掖出来，郑郁便以楚怀治箭伤为由拒绝他的几次求欢。

此刻在塞外旷野，篝火簇簇里，郑郁心没来由得跳快，可他还是面无表情地说：“忍住，成王殿下。”

“那我能亲你吗？”楚怀治翻身微压在他身上弱声道，表情认真，亮如星的双眸清澈无辜。

这话说的两人好似才互通心意一般，格外的小心翼翼。

对于强与弱的这个把握，郑郁觉得楚怀治是古今第一人。你强时他便会弱，你弱时或许楚怀治会比你还能弱，偶尔也有强不过是在床上。

这其中分寸的拿捏，楚怀治是把郑郁吃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