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治笑道：“那玉门关我要跟你一起去。”

“你的伤没好。”郑郁垂眸道，“不能听我的回去吗？”

楚怀治道：“我爱你，我不想离开你。”

“我不爱你，你总是气人。”郑郁声音哽咽，“就连我的话也不听，你说你不想离开我，昨日是谁一声不吭的就离开了？”

“我爱你就好。没叫你只是因为突厥劫城太危险了，我不想让你有半分危险。”楚怀治着急解释。

屋内只有两人呼吸声，郑郁知晓这种讲理的话从来说不过。索性背对楚怀治一躺，只把后背留给他，独自生着闷气。

“在生气吗？”楚怀治慢慢地靠了过去，隔着单衣贴着郑郁。

郑郁答道：“没有，只是在想你死了我找谁快活去。”

楚怀治：“”

“你什么时候死？死了我好去找别人？”郑郁直接一鼓作气说到底，气死楚怀治。

楚怀治额头青筋狂跳，咬牙切齿：“你好像很期待？”

“不然呢？”郑郁打开楚怀治摸他屁股的手，“小心眼的短命郎君死了，正妻反正是你，葬我身边首位的也是，但你有多少兄弟姐妹跟我俩一起合葬我就不保证了。这样到了地底下，我们还能凑出一个淝水之战，多热闹。”

那一瞬间楚怀治一口气没上来，差点两眼一黑晕过去，小声嘟囔：“世间山川多美，我还没看过。其实也用不了那么多人吧，这样的话我有点担心你的身体。”

这时候楚怀治想活着其实挺好的。

“你死都死了，还关心这些？”郑郁极力地压着笑声。

楚怀治含糊不清道：“不死，我还是先活个几千年吧。”

“你怎么出尔反尔呢？”郑郁翻过来身来看他，皱眉道。

楚怀治有些委屈地说：“砚卿你似是很失望？”

郑郁憋笑，冷冷道：“很明显吗？你不是说你要在你走前给我寻一良人吗？”

“不寻了，不寻了。”楚怀治心如刀割，右手穿过郑郁的脖颈将他搂抱在怀，低头来亲他，“我实在不放心留你一人在世，我怕你在这世上不太孤单。”

郑郁借朦胧烛火看见楚怀治惊慌的表情，低头凝视两人贴在一起的身隙，认真地问：“若是我不让你去玉门关，你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