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怀治正擦完汗准备穿衣，想着这是郑郁问的话，连衣服都没穿，就掀被上床保持跟郑郁一样的姿势，观察那帐色，思忖片刻，答道：“春日将过，若是夏日不妨用青纱穿云帐，清雅静心，平夏日灼热。”

郑郁颔首随后侧头看楚怀治，笑着说：“你对这些还颇有研究。”

“所见所闻，皆是我师。见得多了，就懂了。”楚怀治凝视着郑郁说道。

“你嘴边的伤。”郑郁循着烛光看清了楚怀治的伤口，才想起回房来是擦药的，便想起身去拿药，“现在擦了，明日血痕也会没那么深。”

楚怀治起身按下郑郁，说：“我去拿，你歇着。”

有人代劳郑郁也不推辞，随后细品楚怀治那句话，脸又微烧起来。楚怀治按郑郁的话找到药交给他。

“不出三日肯定能好。”郑郁给楚怀治伤擦好药，把药盒递给楚怀治遂躺下。他突然觉得，楚怀治在这时好像什么都做，什么都听，有点意思。

“不好怎么办？”楚怀治撩开床幔把药盒放在案上，与他一并躺着。

郑郁眉心微拧：“你不是你不怕破相吗？”

楚怀治正经道：“现在怕了。”

“为什么？”郑郁翻了个身看着楚怀治。

“不为什么。”楚怀治还望着那床幔，语气十分随意。

脾气还是那样，郑郁收回适才他的话，轻笑着说：“殿下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楚怀治看他一眼，过了须臾抬起手臂，说：“要不睡过来吧。”

郑郁存心逗他，说：“你在邀请我？”

“算了。”楚怀治正要放下，郑郁便靠了过来，枕在楚怀治肩处手也搭在他的腰上，随后抬眼，浅笑道：“我说了你真不会关心人。”

“谁关心你了，自作多情。”楚怀清冷声道，可手却搂紧怀中人。

郑郁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压着嗓子学话：“谁关心你了，自作多情。”

“睡觉！”楚怀治一掌拍在郑郁身后。

碰巧楚怀治打在起先那被撞红的地方，郑郁不满道：“无情。”

楚怀治享受软玉在怀的感觉，抵上郑郁的额头轻蹭两下，阖眼嗫喏：“没你无情。”

雨水顺着屋檐落下，一室静谧。郑郁听得这话，就想问楚怀治心里是不是有他，却听头顶传来楚怀治均匀的呼吸声。转念一想，若楚怀治心里当真有他，为什么不是楚怀治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