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靠他自己。

索性坐在凉亭里，似审问一般，吓得老嬷嬷不轻，他问什么老嬷嬷就答什么。

叶向炎问道：“母亲为何这么讨厌叶澜，她难道不是亲生的？”

老嬷嬷吓得跪下，“二公子言重了，大小姐自然是亲生的。只是，只是……”

“你尽管直言，母亲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她护不住你的，你若敢撒谎，老年生活堪忧，还有你的亲人，他们日子也不好过。”

叶家二公子在，叶向炎可以说是整个叶家最深沉的人。

面上看着最好说话，实际上，最是冷冽无情，老嬷嬷哪敢隐瞒，坦白道：“二公子，老奴说的话可能会不好听。”

“无妨。”

“其实夫人一直都憎恨老夫人，所以那一年，两位小姐出生后，人人都说大小姐很有福气，长得很像老夫人，因此夫人才格外的讨厌大小姐。”

开弓没有回头箭，老嬷嬷一股气的，前因后果全告诉了叶向炎。

听到这里，男人的手紧紧握着，面如纸色。

万万没有想到，母亲竟然是因为这样，竟让所有人都对叶澜存在偏见，后来，钦天监前监正说叶雨曦乃是天生凤命，由此，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叶雨曦的身上。

以至于聪慧的叶澜，她一身本领，功劳都让叶雨曦顶了，后来连婚事都让叶澜去替嫁。

最后，还要给叶澜扣上一顶扫把星，灾星的帽子。

呵呵呵，好得很啊！

想到叶澜离开之前，那决绝愤恨的表情，他甚至觉得是应该的。

若他是叶澜，怕是比她更狠吧。

就因为母亲的小心眼，对祖母的恨，活生生的毁了叶澜的一生。

“二公子，您可千万别告诉夫人，否则，老奴老奴就没法活了。”

叶向炎冷笑了下，“你即刻收拾行李，带着家人走吧。”

“啊，不，二公子，老奴此后夫人一辈子，这我们这个去哪儿啊。”

“叶家可不太平。”。

老嬷嬷擦眼泪，“老奴自幼就伺候夫人，我们一家人都是依靠将军府活着的。”

叶向炎深呼吸了一口气，“那你就去我府上。”

虽然不舍得，但老嬷嬷也无脸面继续在镇远将军府面对林氏了。

老嬷嬷点了点头，“是，多谢二公子，老奴这就去收拾细软。”

冬日的寒风像是会拐弯。

他坐在正堂里，哪怕烧了银炭，也还是冷得心底发凉。

天都要黑了。

叶鸿鹏、叶项阳父子才回来。

“爹，大哥。”叶向炎走向二人，“回书房说话吧。”

“叶澜今天来了，她来做什么？”叶鸿鹏进门时，门口的护卫就说了。

“书房说话吧。”

三个男人径自往书房去，叶鸿鹏、叶项阳二人先喝了杯茶水。

看他们坐定，叶向炎才说道：“今日，太子妃前来，是问我们叶家是否有什么世仇的敌人。”

“世仇的敌人？”嘟哝一句叶鸿鹏立即反驳道：“没有的事。她怎么会这么问？”

叶项阳问道：“她此番前来，可是愿与叶家缓和关系了？”

叶向炎嗤鼻一笑，“怎么可能，她不可能和咱们和解的。”

“不和解就不和解，我叶鸿鹏也没有这个女儿。”

皇太子、平西王府的较量正式拉开帷幕，这几日，他和大儿子在军中被排挤得厉害。

他手中能掌握的，虽然只有一万兵力，可也是投靠平西王的资本。

叶项阳抿着唇没说话。

叶向炎则道：“叶澜说，李妃，曾对她以及曦儿表现出过恨意。”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咱们现在这般出力，将来真的不会被清算吗？”

叶鸿鹏一愣，“怎么可能？李妃还来悼念过曦儿，她们是朋友。”

“对啊，而且李妃对我等也十分的客气。”叶项阳还记得那个柔柔弱弱的少女，在说起雨曦的时候，特别的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