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贵族公子或是跑腿小厮过来,张口就要浮名香,也不还价钱,十分爽快。”
说着他又殷勤的朝着姜稚衣道:“当初夫人定价十两银子我还怕贵了些,如今看来,我竟还觉得低了。”
“那些贵公子哪在乎这点儿银子?”
他说完又将手上账本递到姜稚衣手上:“夫人看看,这便是这几日的进账,比从前三月还多。”
姜稚衣接过账本翻看,不过才六七日,进账已有四百多两。
划去近四两左右的成本,也有三百两左右的进账。
姜稚衣明白,香铺若是能开的兴旺,是极赚银子的。
元国公府名下的香铺的进账亦是不少,不过都在位置极好的地段,又经营近百年,不是姜稚衣的铺子能比的。
有些外地客商也会去进货,天南地北的生意,不过才两间香料铺,都能管用国公府的日用开销了。
姜稚衣又低头看着账本,她也没想到元策能引这么多人来,用他来打名气倒是厉害。
又想元策这样的人该是不喜欢人人都用与他一样的香的,便想着改日再为他单独做一味香来。
她脸上含笑的将账目又递给谭掌柜:“这些日可能来客多些,后头应该就渐渐少了。”
谭掌柜的道:“也是,十两银子的香,除了那些达官显贵,对于寻常百姓来说根本买不起。”
说着她看向姜稚衣:“店里的师傅说要不做个类似的香出来,用稍次一些的香料,定三两银子,您看如何?”
“上回那香按着夫人的意思全用的上等香料,但替代的也多,不过留香少一些,味道浓了些,也差不了多少。”
其实三两银子也不是寻常百姓能日常买得起的,又是个消耗大的东西,隔两月便要再买。
姜稚衣在侯府的月例也才一两银子加半吊钱而已。
姜稚衣想了下问:“之前铺子里寻常的香是什么价钱?”
姜稚衣点点头:“这事先搁着,等我想一想。”
“其余的该卖便卖。”
佟掌柜忙诶了一声。
他又从袖子里掏出两个香袋来送到姜稚衣面前:“这是夫人前些天送来的香方,林师傅按着方子做好了,您闻闻味道对不对。”
姜稚衣接过来闻了下,又低声道:“百合淡香不够,被紫金香的味道冲艳了。”
说着姜稚衣将香囊放回到佟掌柜手上:“下午我去铺子一趟,看看林师傅怎么做的。”
又道:“我从铺子后院进,你叫人等着,也勿在外头说我名字,闷声做事便是,要有闹事的先忍着,后头写信给我就是。”
谭掌柜点点头:“夫人放心,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姜稚衣点点头,才让他走了。
下午时姜稚衣便去了铺子里一趟。
马车路过铺面时,姜稚衣微微撩起一角帘子往外看,只见铺子里依旧还有人去,有的看热闹,大多人是买不起的。
姜稚衣看了看,放下了帘子。
月灯在旁边低声道:“我瞧着外头好些人也想买呢,夫人为什么不将价钱定的低一些。”
姜稚衣不语,元策身边的人非富即贵,怎可能用平民人人都用得起的香。
倒是可以另外再开一家香铺,是一般百姓能买得起的。
她打算等后头将那间书铺换成香铺。
沉思时马车已走到了铺子后院,门口有小厮早等着,见着姜稚衣从马车上下来就连忙迎了过去。
姜稚衣今日特意穿的素净简单,挽着素发,只戴了根木簪,除了手指间的翡翠戒指,再没其他首饰,就连耳坠也未戴,为的不过是少引人注目。
她头上一直戴着惟帽,即便进了后院也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