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稚衣早与二堂兄勾搭上了。”
“为什么那些流言传那么快?为什么我会落水落下一身病,又为什么我在永安侯府会出那样的事?”
说着她尖尖的手指紧紧捏着姜彦礼的袖子:“大哥,我不甘心。”
“母亲还被留在乡下,可她现在却春风得意,害的二房成了这样,大哥你甘心吗?”
姜彦礼看着姜稚衣渐渐消失不见的背影,又看父亲一脸的喜色,最后才看在姜昭昭狰狞的脸上。
他想起之前元策警告自己的话,现在还浮在眼前。
那手心上的疼也还疼着。
他心里顿了一下,低声道:“昭昭,算了吧。”
“她马上是元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二堂兄的性子睚眦必报,你惹不了的。”
“况且之前你不主动去招惹她,现在也不会有这些事。”
姜昭昭脸色唰的阴冷:“要是让她做不成世子夫人呢?”
姜彦礼脸色一变,连忙挡在姜昭昭的面前,一脸严肃的低声道:“昭昭,元策你惹不起的。”
“且他做事向来没顾忌,你别再做傻事了,不然到时候还连累其他人。”
“母亲很快就回来了,三妹妹七月嫁过去,你是她的嫡姐,对你往后在永安侯府也有好处的。”
姜昭昭怔怔看着从小疼爱自己的大哥,不可思议的喃喃道:“大哥,我和母亲现在成了这个样子,难道你一点都不恨她吗?”
姜彦礼皱眉:“这与我恨不恨没关系,我早提醒过你,可你不听我的话。”
“你在永安侯府那事你知道是元策做的又怎么样?你要动三妹妹,他便动你。”
“你能斗得过他?”
姜昭昭失神,泪水落下来,差点没大声哭出来。
在现在这个时候,姜昭昭哭出来实在有些不合时宜,姜彦礼连忙将她抱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让她冷静些。
这头姜稚衣跟着姜老太太进了慈寿堂。
姜稚衣原以为姜老太太会质问她与元策之间的关系,没想到一坐下,姜老太太就对姜稚衣满脸笑意。
只见姜老太太拉着姜稚衣坐在身边,紧紧拉着她的手笑道:“我早知你是个有大造化,有大主意的。”
“这桩亲是圣上亲赐,板上钉钉的事,再好不过。”
“你嫁去元国公府便是元国公府嫡出一脉里唯一的世子夫人,将来你的子嗣便是元国公府的掌上明珠,你的身份更是京师贵妇里独一份的荣耀。”
“更要紧的是,你是我侯府的姑娘。”
姜稚衣还微微有些恍惚,刚才的圣旨下来,她甚至都没来得及细想其中的因由。
姜老太太的声音就在耳边,远远近近的,姜稚衣一时也不知如何应答,只点头应了一声。
又听姜老太太温和的声音响起:“我打算过些天将你母亲抬为你父亲的侧室,入了族谱,对你将来也好。”
姜稚衣听到这里才回过了神。
她与母亲在裕阳相依为命小半生,她其实从来不知道母亲有没有想过让父亲来找她。
母亲在她的面前很少提及父亲,小时候旁人都喊她母亲白寡妇,她也原以为父亲早就死了的。
还是在母亲病了的那些日子,母亲才告诉她,她的父亲是京城里的贵人。
如今她再听姜老太太的话,恍如隔世。
母亲当年因为拖着她,被外祖嫌弃赶出来,对外说没这个女儿了,孤苦无依,结局也没个好的。
姜稚衣不由眼眶红了红,不知是何心情。
她强忍下又要溢出来的眼泪,安安静静的垂眸,低声道:“都听老太太的。”
姜老太太拍拍姜稚衣的手,又叹息:“现在还喊什么老太太,一家人显得生分了,就和昭昭一样叫我祖母就是。”
姜稚衣愣了下,便听话喊了一声:“祖母。”
姜老太太听了脸上露出笑意,又道:“我知道你母亲这些年独自养你在外头,也从没来侯府里闹过,的确是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