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贵妃捏紧手指,埋在皇帝怀里却摇头道:“元策喜欢男人,如何会好好对我家昭柔?”
“我不想让昭柔嫁给他。”
皇帝诧异的看向怀里的张贵妃,从前日日在他这儿说着要他着紧着给元策和昭柔赐婚的人,如今竟然会拒绝。
他皱眉低声道:“你怎么这个时候糊涂了?”
“你没皇子傍身,你大哥又出了事,树倒猢狲散,往后你能依靠什么?我这是在给你找后路。”
张贵妃伸手环在皇帝的腰上,哽咽道:“可我却不能将女儿往一个不喜欢他的人那儿推去。”
“元策喜欢男子的事谁人不晓?我还将女儿嫁给她,不让人看笑话么?”
皇帝一愣,长长叹息一声:“你让我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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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近小半月,姜稚衣都再未见到元策的影子。
连休沐去慈寿堂各房相聚的时候,连着两回元策也没去过。
这天姜稚衣上午被父亲叫去说谢家的聘礼这两日就要到了,他不贪图这些聘礼,打算让姜稚衣全都拿去谢家。
谢家门第大,族中有子弟便专营绸缎蚕丝生意,金陵里数一数二的富庶,侯府的应也是比不上的。
谢兰君虽是谢家宗族幺子,但亲事必然是风光大办,谢家主母对这幺子也十分疼爱,该有的一应不会少。
姜稚衣嫁去谢家,该有的置办一应要有,不能叫人看轻了。
姜稚衣愣一下,的确没想到父亲竟会为她考虑到了这些,心里头说不出是什么情绪,眼眶红了红,倒真是真心的。
从父亲那儿出来,姜稚衣路过游廊,又撞见了姜明秋,两人站在游廊上说话。
姜明秋一脸艳羡的看着姜稚衣:“还是姐姐福气好,嫁去谢家这样的门第。”
姜稚衣心里却总是有股怅怅,明明这该是她觉得最安稳的亲事的。
谢兰君虽只见过一面,但品行应该是不差的,谢家子弟的名声也一向好,这样族规严厉的世家,对她来说其实是妥帖的,不会任性做事。
她笑了笑,一时无话。
第二日一大早的时候,一个小厮匆匆跑来姜稚衣身边,满头大汗道:“三姑娘,二老爷叫您去呢。”
姜稚衣一怔,收拾了下过去父亲那儿,就看见父亲一脸愁容的看着她,第一句便是:“谢家退亲了。”
接着又说:“那聘礼半路上也回去了。”
姜稚衣只觉得身上晃了晃,几乎没站稳。
慧敏郡主担保的婚事,谢家怎么会说退就退了。
姜荣生脸色凝重:“这事定然不会就这么算了吧,谢家一头来信退亲算个什么事?”
“竟连个由头也不说。”
“当初是他们要将亲事提上日程的,现在又要退亲,我自然不答应。”
说着姜荣生看向姜稚衣:“这事儿我得叫上慧敏郡主找永安侯府的二夫人问个清楚。”
姜稚衣心里的猜测不明,只是点点头轻声道:“谢家的先退亲,原不是我们的过错,父亲在理不亏,但女儿也不是上赶着嫁给他的。”
“他们若不愿便罢了,女儿其实也不想要强求来的。”
说罢她声音一轻:“免成怨偶。”
姜荣生叹息:“我知道你的意思,但谢家门第清正,本是门好亲事的。”
“也罢,我去过再说,你且先回吧。”
姜稚衣从父亲那儿告退出去,想着谢家退亲也不给由头,又在离着成亲半月的时候,她若是细想,难免想到元策身上。
她本以为有慧敏郡主从中牵线,元策总该顾忌一些的。
但也罢了,他报复自己便不是她早想过的么,只但愿这场恩怨了结。
姜稚衣心绪发乱的默默走到半路,又有老太太身边的丫头过来传话:“三姑娘,待会儿圣旨要来了,老太太叫我来知会您一声,二房的所有人都要去前头跪听圣旨,您也打扮些,等时辰到了就去门口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