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鸣鹤看了元策一眼,低声道:“老太太瞧着催得急,将军真不回去一趟么?”
元策的脸色淡淡,看着日暮下的天色,一袭紫衣在风中微微摆动。
他抿紧唇畔,不回这话,只斜斜看向鸣鹤:“去将三皇子遇刺那事将证据都整理好,晚点拿来给我。”
鸣鹤连忙点头。
恰这时太监从里头出来走到元策身边:“将军,皇上请将军进去一趟。”
元策对着鸣鹤摆摆手,又撩袍子往大殿内走了进去。
坐在正位上的皇帝一见元策进来,便皱眉从位置上下来,往旁边偏殿走去。
元策见着皇帝的背影,抬步跟在后头。
君臣两人对坐在炕桌两边,元策低头为皇帝斟茶。
皇帝看了眼元策,神情颇为严肃:“这些日外头都是你的传言,你可知晓。”
元策点点头,眼神不在意:“皇上也听这些么?”
皇帝冷哼一声,难得严肃的看向元策:“荒唐。”
“你可知都有人参奏你德行不正,放浪形骸了。”
“你可是禁卫统领,还掌管翎卫和金吾卫,带个娈童出去,像什么话!”
元策手上的动作一顿,放下茶壶,起身跪在皇帝的面前:“还请皇上恕罪,臣的确是控制不了自己。”
皇帝一听这话忙看向跪在地上的元策,脸色紧绷:“你这话什么意思?”
元策低着头,低低道:“臣其实已经对女子没有兴致了。”
皇帝一惊,指着元策:“你在说什么?!”
元策像是鼓起勇气抬头看向皇帝,将之前在军营被行刺一事说了,又道:“自那后臣便再没碰过女子,在外头去花楼也不过给别人看的,从来没碰过女人。”
“之前那些传言也全都是真的。”
“臣如今只喜欢男人。”
“还请皇上允许我娶男子为妻。”
皇帝听得半天反应不过来,好半天才蹬的一下从炕上跳下来指着元策,气得胡须吹起来:“你简直是胡闹!”
元策表情隐忍:“其实之前的传言并不假,我对着女子的确不举,尝试了无数次还是如此,岂能娶女子回来让她们独守空房?”
“如今臣是真心喜爱我那娈童,唯有对他方能行事,臣更唯爱他样貌,其他娈童也难入眼,还恳请皇帝让我给他一个名分。”
“让臣能光明正大的带他出去。”
皇帝气得吹胡子跳脚,指着元策怒不可遏:“你简直倒行逆施,朕要答应了,怎么跟你祖父和外祖母交代?!”
“天下人不笑话你?又怎么看朕?”
“你可是元国公府唯一的嫡孙,国公府传宗接代可靠着你的。”
“你竟然如此荒唐。”
说着他负手走了几遭,又顿在元策面前:“你明日先将那娈童带到朕的面前看看再说。”
“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样貌,能让你这般痴迷。”
元策却警觉道:“他一向胆子小,不敢见天威的。”
皇帝又是一怒,他本打算让元策将那娈童带来,直接刺死了了事,这等事他事万万不可能答应的。
又听元策的声音传来:“不过臣带了画像来,就是特意拿给皇上看的,皇上若要看,我让人去将画像拿来。”
皇帝一顿,对这让元策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的娈童十分好奇,忙让元策去拿来他看看,他倒想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能让元策痴迷至此。
元策这才起身让殿外随从将画像拿进来。
皇帝展开画卷,便见一张异常清秀文弱的脸庞,相貌好是极好看的,就是男不男女不女的,让他皱了眉去。
他烦躁的对着元策摆手:“你先回去,这事定然不能让你胡闹。”
元策欲言又止,但看皇帝不耐烦的神色,只好退了出去。
元策一走,皇帝正拿着画像沉思的时候,张贵妃就从外头款款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