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策夜里回来的时候,意外的在院门口见着姜昭昭等着的。
他脸色冷淡,收回视线往院里走,还嘱咐了一句:“往后院门口十米开外别叫不熟的人靠近。”
这不熟的人,现在只差没指名道姓了。
姜昭昭脸色一僵,紧接着就见两名侍卫过来要拉着她走。
她咬着牙忙朝着元策的背影喊:“二堂兄,姜稚衣已经定亲了,你知不知道?”
元策的步子一顿,回头看向姜昭昭挑眉:“你疯了?”
“跑我这儿来说疯话。”
姜昭昭因着刚才被侍卫拉着,伞没拿住,脸上滴了几滴雨水,她眨眨眼睛,苍白的脸色在琉璃灯下有些狰狞:“二堂兄不信便去永安侯府二房去问问,看有没有这回事。”
“姜稚衣背地里定下了和金陵谢家的婚事,她未婚夫君谢兰君的姑母就是永安侯府二夫人!”
元策黑衣之上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姜昭昭就是能清晰感受到元策身上的冷气。
元策看了姜昭昭两眼,没理会她继续往院子里走。
鸣鹤跟在元策的身边也是惊异的不行。
他小心看着元策的脸色,觉的要出事。
终于,元策的步子在走到一半时猛的停下,伞沿上的雨水滴到他的靴面上染开潮湿。
顿了半晌,他又转身大步往外走。
这头姜稚衣看着外头越下越大的大雨,心里有一丝忐忑,盘了素发,坐在椅子上,手上的书半天也没翻开一页。
直到外头的珠帘响起声音,屏风后面的人影穿过来,看着他肩头潮湿,衣摆下头滴着水珠,脚下是一排排湿痕,眼神紧紧看着她,低沉说了句:“出去。”
姜稚衣知道元策知道了,到了如今这个地步,那只能提早说清了。
她叫月灯先去外头,让她叫禾夏和燕儿回廊屋里休息就是。
月灯小心看了元策一眼,又担忧的看了眼姜稚衣,这才悄声退了出去。
元策往姜稚衣面前走了两步,凤目里的情绪很淡:“亲事定下了?”
姜稚衣将手上的书放到一边的小桌上,又看了元策一眼:“二堂兄身上淋了雨,还是坐下喝口热茶,我们慢慢说话吧。”
她说着起身要去为元策斟茶,元策却弯腰紧紧抓着她的手腕,眼里满是隐忍的怒气:“爷在问你话。”
姜稚衣顿住手上的动作,抬头看向元策,低低嗯了一声。
她声音刚落,就看到面前元策双目发红,咬着牙问她:“为什么?”
“我对你还不好?”
“你这么骗我,你究竟将我当成了什么?”
姜稚衣看向元策,低声道:“二堂兄对我很好,但我不想成为二堂兄的侧室。”
“还请二堂兄成全我。”
元策简直要被姜稚衣的话气的发笑,他弯腰一手撑在椅扶手上,一手紧紧捏着姜稚衣的下巴:“放过你?”
“你这么骗我,现在又要我放过你?”
姜稚衣深吸一口气,便将话说明:“从一开始我便不想与二堂兄之间有什么的。”
“可二堂兄步步逼我,差点毁了我的清白,我没法子。”
说着姜稚衣沉静的目光静静看向元策:“我只是想嫁人为正妻而已,可二堂兄毁了我几桩姻缘,我们之间并没有谁亏欠谁。”
元策只觉得这一刻姜稚衣在一刀一刀凌迟他。
原来她那些顺从都是假的。
她在面对他时,全都是虚情假意,偏只他一头栽进去,翻都翻不出来。
他眼里布满红丝:“我知道我之前对你凶了些,可你看我现在对你凶不凶?”
“我事事听你的,在你面前跟当初的章元衡对你有什么两样,话都不敢说大声了。”
“爷在外头何时这样收敛这脾气?你不高兴我亲你亲多了,现在我也顶多抱抱你,亲几下就放了。”
“你动不动不理人,我背后再生气也没将你怎么着,最后还不都是顺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