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稚衣低头看向手上的衣裳,牙白色的云锦素色料子,瞧着像是男子的衣裳。
她未做过这般事,有些犹豫:“还是往后吧,这衣裳穿着我不习惯。”
元策却不由分说的直接抱着人去屏风后,将衣服放在她手里威胁她:“你要不换,我便给你换了。”
姜稚衣哪里是元策的对手,又看元策坚持的眼神,到底还是应下来,叫他出去。
元策站在屏风外,看着屏风内窈窕的身形心猿意马的,好几回想走过去偷偷看一眼,又生生止住了。
屏风内的姜稚衣看着身上的衣裳拉了拉,第一回穿男子衣裳还有些不适应,迟迟不想出去。
元策却已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倒是吓了她一跳。
元策见着穿着白色圆领窄袖衫的姜稚衣,秀骨姗姗,倒还有几分乌衣少年的模样。
又见着人坐在矮凳上穿乌皮小靴,心思一动,过去半跪在她身前,手掌捏着那纤细的脚踝,替她穿靴。
姜稚衣的脚很小,是元策特意叫人做的,用的柔软羊皮,为了叫她踩着舒服些。
姜稚衣看着元策为她穿靴还有些难受,想缩回来却对上他看过来的含笑眼睛,又别过眼去。
靴子穿好,元策直接牵着姜稚衣往外走,又叫月灯为姜稚衣束发冠。
月灯犹豫一下还是给姜稚衣束了男子头发,插了根古朴木簪子才算妥了。
又见元策拉着姜稚衣就往院子外头走,想要跟上去却被鸣鹤给拦了:“二爷陪着呢,你去做什么?”
“还嫌不够碍事?”
月灯讷讷,又看姜稚衣想回头又被元策给揽着肩膀走,这些日子处下来,元二爷对姑娘是有几分好的,她看在眼里,可却仍不放心。
她往前走几步,见着姑娘回头,给她个安心的眼神,她才总算安心。
元策带姜稚衣走的西角门,那处无人,出去后元策给姜稚衣头上戴上惟帽,又捏着她的腰身一提,便将她托在马背上,紧接着自己就上了马,扬了马鞭子往闹市里去。
姜稚衣还是第一回骑马,背后虽紧贴着元策宽厚的胸膛,可在颠簸中去害怕的白了脸,手指紧紧捏着面前的缰绳不敢松。
元策骑的马匹比寻常马匹还要高大一些,对于第一回骑马的姜稚衣来说,骑在上头跟骑在悬崖上似的,脚都踩不到马镫,不安的悬在马腹上,生怕下一刻人就掉下去了。
元策一手手紧紧环在姜稚衣的腰上,听着耳边一声声细小的惊呼,眼里带上了笑意,却骑得慢了些。
到了最热闹的正南大街,元策抱着姜稚衣下了马,姜稚衣却在马上被颠的腿有些发软,几乎都站不稳。
对于第一回骑马的人来说,刚下马腿软寻常,倒不是吓的,只是被颠的,男子有的尚如此,更何况姜是稚衣。
元策将马鞭扔给鸣鹤,横抱着姜稚衣上了面前酒楼,去了屋子将她放在椅上,弯腰给她按了按。
元策的手指落在她大腿上,不轻不重的按,像是有些手法在的。
姜稚衣有些不喜欢这样的动作,推开他的手想自己来。
元策挑眉笑了下:“爷伺候你呢,你又不高兴了?”
“你自己按的能有我好?小心待会走不了路。”
姜稚衣一怔,这才慢吞吞的收回了手指。
元策给人按了会儿,抱着人起来走两步,见着人腿上没打颤了才牵着人出去。
元策一身鲜亮红衣,腰饰华丽,又身形高大,自来是人群中一眼过去的焦点,却牵着个人出去,还是一个男子,着实有些惹眼。
姜稚衣想挣开元策的手,元策却低头看着她笑道:“有人瞧又怎么了?爷都不怕,你怕什么。”
说着拉着人就下楼。
酒楼一楼处人来人往,只见得一年轻高大的红衣男子身边牵了个带着惟帽的小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