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相夷的脸渐渐泛了红,不敢看姜稚衣带着笑意的眼睛,又挠头低声道:“只想着给衣表妹送来尝尝,也没想那么多。”
姜稚衣倒是觉得韦相夷别有可爱之处,视线不由落在他又红了的耳根上,想着他怕是从小之乎者也未怎么与女子说话过。
看着韦相夷湿了的袍子,她却不好留他,又道:“雨正大着,表哥快回吧,不然衣裳快全湿了,生了风寒就不好了。”
韦相夷犹豫一下,又看向姜稚衣,哑了许久欲言又止。
姜稚衣瞧韦相夷还有话说,便问:“表哥还要说什么话么?”
韦相夷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道:“刚才去二表嫂那儿,等着传话的时候,在帘子后听见他们在说你不好。”
“骂得有些难听。”
说着韦相夷看着姜稚衣:“外头那些传言是真的么?你在二房是不是过的很难?”
“我看你的院子……”
韦相夷没有说完,但姜稚衣明白他的意思。
她看着韦相夷湛湛眼神里的关切倒是怔了下,含笑低声道:“其实也还好。”
她曾快陷在一个深渊中,至少是侯府收留了她。
韦相夷抿唇,又低下头点点头,低声道:“那我先走了。”
姜稚衣看韦相夷后背湿了,便叫月灯去将挂在墙上的蓑衣给韦相夷穿上,又道:“这个你先拿去,若要还我便叫丫头送来就是。”
韦相夷摸了摸蓑衣,又点点头,话倒是没怎么说了。
送走了韦相夷,姜稚衣拿着青团回去,将盒子打开,竟还有一丝丝的温热。
她拿了一个咬了一口,味道是不错的,便将剩下的一个丫头分了一个。
月灯坐在姜稚衣身边,笑着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道:“姑娘,我瞧着表公子真真喜欢你呢。”
姜稚衣笑了笑,心底知道两人大抵是不可能成的。
姜老太太不会将她嫁给韦相夷,姜老太太在意的是利益,两家本就是亲戚,她嫁给韦相夷,又能给侯府什么利益。
接下来的日子很平静,平静得让姜稚衣都有种错觉,文氏和姜昭昭不会再来找她的麻烦。
她去问安的时候文氏也一直不在,都陪在姜昭昭房里的,就连姜彦礼也没来,每天只有姜稚衣一个人同姜荣生问了安,父女两人说几句话后,姜稚衣再回去。
到了清明那天,侯府里的男子们带着东西去祭祖,女眷们就留在祠堂一起供香。
小辈们跟着夫人们上香,又去磕了头,一套下来一上午就过去了。
下午就全聚在花厅里一起做青团和麦粥,再做一些艾糕。
姜稚衣对于做这些很上手,侯府里三房的姑娘见着姜稚衣熟练的动作纷纷围过来看她怎么做的。
见她做的不仅好看,且还弄了花样出来,那艾糕有的做成了兔子,有的做成了梅花,煞是有趣好看。
姜明秋和姜月秋见状,挤过来跟着一起做。
三夫人王氏朝着身边的慧敏郡主笑道:“咋们侯府里的三姑娘虽是个闷葫芦,但手却是最巧的。”
慧敏郡主笑了笑:“的确是。”
姜昭昭没参与进来,坐在角落处,看着姜稚衣被众人围着,眼里一眨一行泪下来,却走不了,生生忍着。
文氏见状挡在姜昭昭的面前,弯腰用帕子给她拭泪,低声道:“别忘了我给你说的话。”
“母亲定然能给你报仇的。”
下午时男子们回来便喝麦粥,有人吃了一口青团,大呼好吃,里头还加了火腿的,中和了那股微苦。
下头人说是三姑娘做的,便又是一阵夸。
元策不是侯府的人,不用跟着祭祖,一整夜都留在了元国公府。
回来时听姜思文说姜稚衣做的青团好吃,晚上就过来讨了。
姜稚衣见他像是没吃过青团似的,坐在椅子上低声道:“这会儿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