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昭这么害她的名声,要让她在众人面前被揭开和许青无媒苟合,要是她成功了呢?那自己大抵被所有人唾弃着抬进永安侯府,成为许青的一个妾室。
又因为她与许青苟合的事情,一辈子被人指点抬不起头,任人拿捏。
那一瞬她不想忍下去了。
心思密的全是算计。
可是在这一刻她心底淡淡空虚,说不上是什么,就是空当当的,既没有报复后的快意喜悦,也没有对姜昭昭的丝毫同情。
姜稚衣看向月灯低声道:“这事你不管在哪,再一个字别提,也别去打听姜昭昭院子里的事情,只当不关心便是。”
“若是有丫头来问你,你也只当不知,可不许嘴快。”
月灯连忙道:“姑娘放心,我的嘴可严了。”
姜稚衣端着茶盏饮了一口热茶,又看向案桌上放着的橘子,最后闭上了眼睛。
晚上的时候,慈安堂老太太身边的婆子来叫姜稚衣去老太太那儿一趟。
看来这事姜老太太也知晓了。
姜稚衣淡定的让月灯去拿斗篷和风帽来,禾夏端着药进来:“姑娘先将药吃了吧。”
姜稚衣顿住,忍着苦吃了药才走。
嬷嬷没引着她去暖房,而是带着她去了姜老太太的床前,这是姜稚衣没想到的。
她原以为姜老太太叫她来,应该还会有父亲和元策在,一起对峙的今日的事情。
因为姜昭昭定然会向父亲竭力将事情推在自己身上的。
却没想只有姜老太太一人,还是在姜老太太的床前。
她解了身上斗篷的递给旁边的丫头,轻声走到姜老太太的床前,低声道:“老太太。”
姜老太太见姜稚衣在床前坐下,靠在大引枕上端详了几眼姜稚衣的模样,又叫屋子里的丫头都退下去后才缓缓开口:“昭昭的性子我明白的,不可能会看得上许青。”
“而那许青虽然荒唐,但和自己未来大嫂苟且之事,还是不可能做得出来的。”
说着姜老太太锐利的眼神看着姜稚衣:“你实话告诉我,这事与你有没有关系。”
姜稚衣便拿帕子点泪,红了眼看向姜老太太道:“老太太冤枉,这事我也是最后才知晓的。”
姜老太太冷着脸,靠在引枕上却叹息,缓缓道:“听说那屋子里放着迷情香,又是在永安侯府里,听你父亲说今日是昭昭拉着你去参加花朝节的,你本是不愿去的。”
“其实这事别人想不到,我这老婆子能想明白的。”
说着姜老太太看向姜稚衣:“昭昭是打算引你去带有迷情香的院子里让你和许二成事,你发现不对就找了元策帮你,最后让元策帮你害昭昭的是不是?”
姜稚衣也不得不承认,姜老太太这样的年纪,的确能洞察许多事。
但她是绝不可能认下的。
她满脸委屈的低低道:“老太太冤枉,我怎敢找二堂兄?”
“今日我的确没打算去过花朝节,也只在事情发生后才碰见了二堂兄,更没有害人的心思。”
“在侯府后园子里,我碰见了云霜表妹,便一直与她呆在一起,后来丫头往我身上泼了水,我被烫了手,便带着月灯跟着一个婆子走。”
“可是半路我荷包掉了,便叫那婆子帮我找,我坐在屋子里等。”
“可我等了一阵没见婆子进来,又没见丫头拿药来,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我怕出什么事了,就带着月灯出去,出去后又碰着了陈侍郎家的姑娘,她见着我手上烫伤,又恰好身上有伤药,便替我抹了药。”
“我谢过她之后也没再回院子,就去找云霜表妹了,接着就一直和云霜表妹呆在一起。”
姜老太太听了姜稚衣这番话脸色淡淡,又问她:“那屋子里点着催情香,为什么你没事?”
姜稚衣看着姜老太太的脸,只怕她心里这一刻想的是为什么中药的不是她而是姜昭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