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稚衣便笑着说她与姜昭昭一同来的。
韦云霜点点头,又朝姜稚衣笑道:“我大哥上回回去后还提到你了呢。”
姜稚衣含笑:“提我什么了。”
韦云霜笑道:“我大哥叫我无事来跟姐姐学学棋艺,好好静心,别总咋咋呼呼的。”
姜稚衣瞧着韦云霜一身俏粉,发上雀花步摇晃晃荡荡,耳畔是粉玛瑙耳坠,斗篷上一圈狐狸毛,衬着那粉嫩还带着些圆润的脸颊,灵眸水润,着实是可爱。
也是从小被疼爱着,才是这般容易亲近人又单纯的性子。
她笑,给韦云霜整理了因她乱动起褶子的斗篷,笑道:“别听你大哥的,上回见你在长辈面前那般有规矩,私底下却爱笑,谁不喜欢爱笑的女子。”
“老成一本正经的可没趣儿。”
韦云霜听了这话舒心,拉着姜稚衣又问:“衣表姐认得这些花么?我就来凑个热闹,也不爱赏花。”
说着她又垫脚到姜稚衣耳边小声道:“还有我十三了,母亲叫我来瞧瞧有没有看上眼的郎君,回去给她说。”
姜稚衣听到这处便想难怪韦云霜是这般性子,她母亲该是有些开明的,不会被规矩框的死死的。
她笑道:“只认得一些,许多也认不全。”
又弯腰去韦云霜面前打趣问:“你可有喜欢的郎君?”
韦云霜脸红,却是大大方方的承认:“我喜欢策哥哥。”
“小时候我见着策哥哥打胜仗回来,骑在马上,身后跟着好几千侍卫路过京城南街,好多人去看策哥哥,可威风了。”
说着她又失落的低头:“可是策哥哥总不理会我,可能是觉得我太小了吧。”
姜稚衣一愣后含笑,捏着小姑娘肉嫩嫩的手说:“说不定你及笄后还有更威风的人呢。”
韦云霜杨着小下巴:“我觉得策哥哥就是最威风的。”
姜稚衣又是一笑。
正要陪着韦云霜去看花,就见着两名侍女端着托盘过来给她们送茶。
说是麝香茶,用白豆蔻,白檀,寒水石再加沉香和五花,甘草煮的,芳香四溢又喝了身上暖和。
几人准备往石桌上坐着饮茶,只是坐在石凳上后,那丫头给稚衣倒茶时,也不知怎的失了神,茶水漫过去,尽数倒了她的衣裳上。
又烫到了她捏着杯子的手,杯盏从手上落下,发出清脆的声音。
姜稚衣本是正跟韦云霜说话,反应过来时那丫头已跪在地上给姜稚衣磕头。
身后的月灯也吓了一跳,敢紧捧着姜稚衣的手吹。
一个年纪大的婆子连忙匆匆过来给姜稚衣赔罪,又要带她去换衣裳,给手上换药。
姜稚衣看了看手上被烫红了,微微脱了皮,又看身上斗篷湿了大半。
衣裳倒是不用换,手上是疼的。
对面韦云霜担心道:“表姐手上还是得擦药,烫伤可不是小事。”
姜稚衣看了一眼那一脸焦心的婆子问道:“有多远?”
那婆子忙道:“没多远的。”
月灯在身边急红了眼:“姑娘先去擦药吧。”
“万一留疤了怎么办?”
手背上红了一片,姜稚衣这才站起来让婆子带路。
那跪在地上的丫头被小厮拖走,一阵求饶。
永安侯府的后院比起建安侯府还大些,那婆子也没说错,带她去了一处稍安静的院子,对着姜稚衣道:“姜三姑娘稍坐坐,老奴已让丫头去拿药了。”
姜稚衣抬脚跨进门槛就闻到一股异香,刚跨进去的脚又收回来,她余光扫过空无一人的院子,又看了看腰间,对着那婆子惊慌道:“我的荷包许在来的路上不见了,那荷包是我贴身之物,被人捡到了还了得。”
“我先得去找我的荷包。”
那婆子见姜稚衣转身要往外头走,忙拦着她道:“姜三姑娘别急,老奴出去叫人给您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