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嘱咐完,她就听见旁边的对话,赶紧止住她们越来越偏的话题:“要是再说下去,我最好还是变成枯荷。”
近日看到情爱辞赋的楚却意顺嘴接了句:“长嫂变枯荷,那长兄要变什么?”
谢宝因笑睨一眼,摸了摸她头发,装没听到。
湖中的楚卫隺摸出一根长藕,楚却意也忘记自己说了什么话,高兴地跑去看。
她们这次没有带仆妇同来,谢宝因赶紧让自己的侍女一起跟过去,看着别让这位娘子掉进湖里区。
楚妙意看了眼莲湖里的楚卫罹,总觉得哪里不同,她快步过去,与长嫂说:“看来四郎是真的勤练射艺了。”
谢宝因也点头看去,男子伤重昏迷的那半个月里,她也听说了楚卫罹在踏春宴的时候,被郑氏子弟围着取笑的事情,看来这位郎君已经有了自己的抱负,他所写的那篇策论,论的都是历来用兵杀敌之道,而不是治国爱民。
子弟有这样的豪情抱负,世家少见。
楚卫罹也已经十六岁,应该准备入仕了。
食时正是开始热起来的时候。
谢宝因把湖里的楚卫罹、楚卫隺都喊上岸边,嘱咐他们回去要赶紧沐浴,然后再用药膏把接触过淤泥的地方都抹一遍。
随后命人去疱屋把做好的藕食送到几个郎君、娘子的屋舍。
听到长嫂命人送藕食,楚却意、楚妙意两个娘子也赶回去用早食了。
重台履与交窬裙都被蹭上泥污的谢宝因也准备去换,但是刚走到庭院里面,就有侍女在远处急着喊了声“女君”,说道:“袁二夫人和袁二娘的车驾已停在巷道。”
衣冠不整或是带着脏污见客,有失礼数。
谢宝因思忖着,有条不紊的命道:“请夫人娘子到西堂,再去把三夫人也请来,言明我烦劳她前来宴客。”
侍女点头离开。
玉藻也早已经在居室里面备好用来换的鞋履与九破裙。
魏氏和袁慈航在长乐坊下车,然后被奴仆引去宴客的西堂。
母女两人刚在堂上坐下,王氏也刚好赶到,只是要进去的时候,遇到一个人,她走过去,用手轻拧女子颊肉,轻声笑责:“我看这次不止是要烦劳我宴客,是不是还摆着一场鸿门宴等着我呢。”
“叔母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这一拧不疼,谢宝因也就随便妇人,笑着应她,“我虽然是家中女君,但是从来没有以宗妇的身份亲自宴过客,怕有所怠慢袁二夫人,毁坏博陵楚氏的声誉,所以需要叔母扶助。”
王氏无奈笑起来,眼中露出尊长的溺爱之情,点头应下,要她招待魏氏,恐怕是有什么话需要单独和袁二娘说。
进去后,魏氏与袁慈航从跽坐的席上缓慢起身,行肃拜礼。
谢宝因和王氏再回礼,再先后屈膝跽坐下去。
疱屋也正好送来饭食。
第一道就是魏氏最喜欢的清供玉井饭,把新鲜莲藕削皮切成块,莲子剥去皮心,再和梗米一同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