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大师兄看着众师弟师妹,“伱们就没有想过,为什么呢?为什么我们修行之后,明明神通广大,远胜凡人,却受限于国运压制,施展出来的手段,跟武艺高强之辈,没有太大区别。”
“侠以武犯禁,大禹王定下的规矩。”
“所以,你也知道是规矩。你难道没有想过打破这个规矩?或者尝试一下?”
“谁没想过,谁没试过,这不是没用么,不为夏廷承认,国运如山压制法力……”
“也就是说,是我等修真实力不济,所以才遵守规矩,是也不是?”
“是……”
倔强的师弟其实已经明白大师兄的意思,只是还有些不忿,毕竟,如今国运衰退,该是他们横行天下的好时候了。
“这巢湖的规矩就在那里,只要你们有击败巢湖龙神以及魏赤侠的信心、能力,无视规矩,也无不可。”
大师兄说罢,看着这些不服气的师弟师妹们,“想想南芒剑宗吧,他们未尝不是跟你们一样以为到了好时候,以为可以小视天下人,视凡人如草芥。但他们遇到了魏赤侠,哪怕他们是人祖之后,魏赤侠照杀不误。”
“我们比南芒剑宗……”
“强又能强到哪里去?”
摇了摇头,大师兄没有再多解释,有些道理,说通了说到了就行,对方听懂还是装听不懂,他已经尽到了情义。
负剑前行的大师兄不再理会师弟们的狡辩,边走边道:“如今夏邑出了‘求贤诏’,有神通者,皆可为官封爵。你们要是不想在巢湖这里浪费时日,去夏邑走捷径,也无不可。”
“大师兄不去?”
“我想在此地积累功行,得街坊认可之后,再去巢湖龙宫寻得‘乌青鱼石’。”
“这又是何必。大师兄,哪有一棵树上吊死的道理,天下江流湖泽,这巢湖新成,又没甚底蕴,何必看它们脸色。”
“我的修行,就是如此。”
大师兄说罢,从怀中摸出几封信,“本门弟子在朝中也有些交情,持此信件,见信如当面,让你们当个法师、将军,问题不大。”
忽地,一个师妹开口道:“大师兄,若是将来朝廷讨伐巢湖,大师兄当如何?”
“那……”
大师兄愣了愣,然后抬手拍了拍身后的宽阔重剑,笑着道,“那就要看看诸位师弟师妹们的功力,平日里有没有疏于修炼了。”
“啊?!大师兄莫非宁肯同门相残?”
“这也是修行。”
大师兄笑着道,“莫问前程,各自珍重吧。”
哈哈一笑,大师兄不再絮叨,而是寻得“金蛟堤”的一处牙行,迈步而入。
这牙行唤作“龙井牙行”,牙郎穿着打扮跟本地百姓没什么区别,口音也是一模一样,只是大师兄知道这些个牙郎,并非是人,而是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