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觅烟若有所思，沉吟半晌，接着忽然抛出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顾总，其实我不理解，你跟你太太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我微微一愣：“为什么这样问？”
柳觅烟抽了口烟：“你别怪我说话说的直接，我就是疑惑，明明你的商业头脑不弱，整个华东三十岁左右的精英，我最佩服的就是你，可为什么，你的太太，却连你的半点头脑都跟不上，甚至会犯那种低的错误，被揪出收购漏洞呢？”
柳觅烟说是说她直接，但我知道她的话语里其实裹挟着另一层不忿。
宋梦盈是柳觅烟的闺蜜，所以相较于陈嘉琪，她更偏心于宋梦盈。
说白了，柳觅烟就是觉得陈嘉琪的资质配不上我。
我苦笑道：“婚姻向来就是那么迷惑，如果不是把两个搭不上边的人掐在一起，那婚姻就不叫婚姻，又昏又瘾，这才是婚姻的本质。”
“这样啊。”柳觅烟掐灭了烟，“总有人说，婚姻是座围城，我现在总算理解了，原来所谓围城，围的是这么一种不合逻辑的概念。顾总，好好加油吧，别辜负梦盈那时放手的觉悟。”
与柳觅烟道别时，我才想起一件事。
“哦，对了，反正这次你也算是帮我解决了烦恼，你给我一个感谢你的机会。”
柳觅烟讪讪一笑：“我生意做的还算顺畅，不需要你特意感谢。”
“但我觉得，互相成就，也算是一种感谢的方式吧。”
“互相成就？”
“嗯。”我不容置疑道，“市政广场竣工后，我准备拿下正南地段的产权，回头我会给你一个招商名额，希望你能来进驻。”
柳觅烟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再次跟我握了手：“行，那就多谢顾总慷慨相赠的成全了。”
第二天回到家里的时候，陈嘉琪专门来书房找我，用极其轻微的声音说：“顾源，谢谢你。”
我把正在看着的《万历十五年》放下，疑惑地打量着她惭愧的表情：“谢我什么？”
“烟霞美妆的柳总，帮我稳住了股权，避免雄门集团跟五更传媒做出下一步的收购动作，这是你让她这么做的吧？”
我自然不能说，这是柳觅烟自己做的，毕竟这会让宋梦盈这个名字再次出现在我跟陈嘉琪之间。
于是我索性承认了。
“对。”
陈嘉琪欣慰一笑：“我就知道你不会袖手旁观，顾源，我真的发自内心感谢你的帮忙，要不是你，我恐怕就被我爸坑惨了。”
我表面只是默然点了点头，内心却是腹诽，你现在才知道你爸很坑？
然而下一秒，陈嘉琪却是接着说出一句让我惊疑不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