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睢宁挑眉:也成,她现在状态不好,谁都认不得了。
昨天晚上他连夜赶回来的,凌晨到了医院,看着往常穿着得体的母亲突然变得疯疯癫癫了,他甚至有一瞬间的恍惚。
你没有立马让父亲处理了柳家人,为的就是这会儿吧
贺睢宁点了根烟,叼在嘴里,漫不经心地问。
柳沉鱼笑了,你觉得呢
我觉得是,不过你做得没错。
他妈只是经历了几天就疯了,柳沉鱼受苦受罪了这么多年还坚强地活着,可想而知有多难。
贺家没有任何一个人有立场去责怪她。
就连他妈刘芳也没有。
柳沉鱼已经领略过贺广陵的人前铁面无私人后宠妹无边的样子。
现在听贺睢宁这么说,只觉得原来这才是贺家人的常态,刘芳那样的才是不正常的。
贺睢宁见她一直不说话,叼着烟目视前方,声音悠远:你不要去恨她。
恨也是需要能量的,一个人的能量有限,与其用来恨一个不重要的人,不如学会如何去爱人,不爱人爱己也好。
恨一个人无疑是辛苦的。
柳沉鱼沉默半晌,有时候我很怀疑,你们是不是她亲生的,怎么一个两个地都把这件事儿说得轻飘飘的。
贺雪庭无条件地相信她,贺广陵和贺睢宁也一样。
她着实有些不明白了。
贺睢宁又吸了一口烟,勾起唇角,语气轻松:母亲生了我们,你是我们的血亲,没有一个是外人。
今天我们做出这个决定其实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难,也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
可是痛,难,这件事儿就不做了么,就眼睁睁地看着你受委屈
很遗憾地告诉你,不管是我,大哥大姐都做不到。
更何况母亲这次做得真的很离谱,让她去生产队我觉得没什么,我跟大哥的工作没有一个比在生产队上工轻松,包括父亲也一样。
就连大姐,当初进文工团的时候也是跟着大部队上山下乡的慰问,没有一个喊苦喊累的。
我们贺家人,最重要的是分得清看得明走得稳。
这话你也记住了,这三点记住了之后,以后遇到再多的困难都不是事儿。
说着话,军区医院到了,贺睢宁踩下刹车,转头看向柳沉鱼:你要是不想见她,我现在还可以把你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