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渠笑道：「我也知陛下有此疑问，因此一百一十二族的族长推举我前来，与陛下说明此事。

两人边走边谈，来到王殿外。

雷渠道：「我天池国只是阴间诸多鬼国之一。」

陈实心中微动：「还有其他鬼国？」

雷渠道：「阴山之中还有其他几个鬼国，阴山之外也有。不过所有鬼国的传说中，都有同样一段历史，就是那时的鬼国文明昌盛，有着各种奇妙的道法，修行神通。天地也不是如今这般天地。

阴间的天空有太阳，有月亮，晚上还可以看到星辰。”

陈实站在王殿前，望向大大小小的天池，天池数以百计，鬼族的部落星罗棋布，散落在这些天池附近。

「那时的天空也没有漏。」

雷渠看向百里外的天瀑，道，「苍天没有裂开一道大口子，也没有天瀑挂下来，更没有雾月现象。那时，我们可以修行，可以飞升成仙。只是突然之间，不知何故所有鬼族都不识字了，不再认识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语言文字。日月消失了，星辰隐匿，雾月出现了，仙不见踪影，诸神死了，

挂在无量崖上。」

陈实忍不住道：「发生了什么事？」

雷渠摇头：「不知。在各族的传说中，只有对黄金时代的零星记载，用诗歌来传承这些传说。

如今是黑暗时代了，期间发生了什么事，就无从得知了。」

陈实目光落在不远处宫阙屋檐上的天听者身上，道：「阳间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他想起真王封仙，削去渡劫飞升两个境界一事，与鬼族忘语很相似。

雷渠道：「但陛下却懂得我鬼族失传的语言，甚至陛下身边的大头鬼妇还能祭起先贤留下的法宝！」

石矶娘娘怒不可遏，从陈实脑后的小庙中飞出，落地后一把抓住雷渠的衣领，将他拎起来举在空中：「猴子，你有种便提一句鬼妇试试！本宫将你和老国主一起埋了！」

雷渠连忙告饶，赔笑道：「大头女—————”

石矶娘娘提起拳头，要送他上路。

陈实道：「雷族长，这位是石矶娘娘，乃是一位神祗。」

雷渠连忙道：「小老儿见过石矶娘娘！若有得罪，还请娘娘海涵。「

石矶娘娘舒坦很多，将他放下，道：「那枚铜钱的主人与我是旧识，他的铜钱怎么会落在此处？

雷渠摇头道：「不知。”

石矶娘娘忍不住道：「你知道什么？」

「在我各族代代相传的诗歌中，我们的祖先来自四大部洲所在的世界，因为战败而迁居于此，

以免被赶尽杀绝。」

雷渠看向陈实，露出敬仰和崇拜的狂热之色，道，「我还知道，在这些口口相诵的诗歌中，黑暗时代的未来，都有一位奇伟男子从天而降，破译各族的功法，传授我们早已遗失的神语，帮助我们走出黑暗，重现光明！」

石矶娘娘狐疑，看向陈实，心道：「奇伟男子？是上使么？怎么看都不像的样子————。”

陈实笑道：「我觉得你们口口相传的诗歌，一定是免得你们的后代对这个世界绝望，才编出救世的奇伟男子从天而降这种预言。我一点也不奇伟，就是阳间的一个普普通通的状元。」

「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