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沈舒柔从圈椅上起来。
自己安慰自己,赵成安是顶天立地的大将军,曾在求娶当日发誓此生不纳二色,定不会背着她与旁人苟且,珠胎暗结。
那女子与她腹中的孩子或许另有内情。
前厅正堂,老夫人端坐主位。
赵成安同一个容貌清丽的女子跪在下首。
“祖母,明婉已经怀了我的孩子,我要娶她进门!”
老夫人眸光不善扫过纪明婉微凸的小腹。
“娶?怎么个娶法?将她纳为贵妾?”
一个下等医女,整日在军营与男人厮混一处,无媒无聘便给了身子,能是什么好货色?
看在她腹中孩儿的份上,顶多抬她做个良妾。
谁知赵成安所求更过,笃定开口。
“孙儿想娶明婉为平妻!”
“我与明婉两情相悦,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断不能委屈了她!”
门外,沈舒柔听得一清二楚,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破灭。
她眸中含泪摇摇欲坠,挺直了脊背,强撑着迈过门槛。
“夫君不能委屈了纪姑娘,所以便要委屈我吗?”
京中但凡有些头脸的人家都不会娶平妻,打正妻的脸面。
沈舒柔的母家乃是京中第一皇商,天下首富。
作为家中唯一的女儿,受尽父兄疼爱,母亲在她的亲事上千挑万选,只盼她能一生如意。
商贾之家虽不如将军门厅尊贵,但若非赵成安诚心求娶,沈舒柔也不会高攀。
她眼眶泛红,看着阔别三年的夫君。
经过战场淬炼,赵成安不再是初见时的白面书生模样,整个人好似出鞘宝剑一般,透着慑人的挺秀。
“舒柔,你向来明理懂事,明婉进府后我希望你能善待于她。”
沈舒柔攥紧手中的帕子,迎着赵成安的目光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