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女子不由自主的咬紧了下唇，攥紧了手指。
他是懂得她的弱点的。。。。。。
墨竹院中，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声，老太太踏进了孙子的卧房，便看到了满地的汤药，一地的狼藉。
程羲靠在床上，发丝散乱，脸色青灰，仰头望着帐顶，口中喃喃：“一定是他。。。。。。一定是他。。。。。。一定是。。。。。。”
此情此景，让秦老太太心中深深的绞痛，仿佛一把刀子插在了心口。
“收拾干净！”她对丫鬟说。
两个小丫鬟手忙脚乱的将屋里收拾干净。
含香担心的说：“老太太，世子不喝药，还一直说胡话，奴婢实在是担心极了。”
老太太摆摆手：“你先出去。”
“是。”
老太太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安静的看着程羲。
这是除了行舟之外，她最疼爱的孙子。
可如今，怎么会变成这样？
太医说了，他的膝盖已经粉碎了，伤势太重，如今救下一个性命已经是难得，从此以后这双腿恐怕就废了，只能靠轮椅行走。
当时听到这消息，她整个人几乎眩晕过去。他这么的年轻，前景光明，可却只能靠轮椅行走？
曾经风风光光的世子爷，却成了无论走到哪里都可能被人嘲笑的废物。
这样的事实，让他一个二十多岁的孩子如何承受？
她的老泪流了下来，但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
床上的青年蓦地转头，似乎现在才发现祖母的存在。
“祖母！是他！一定是他害我的！”程羲疯狂的叫着，“是他！杀了他！杀了他！你帮我杀了他！”
“是谁？”老太太问。
“老七！是老七！程宴之！肯定是他！是他让人害了我的马，又害了我！他就是罪魁祸首！一定要杀了他！”
老太太扶着额头，叹息了一声。她知道程羲素来跟老七不对付，可程羲出事那天，老七在宫里，正在商议赐婚的事情，哪来时间设计他？
何况老七官居三品、前途无量，又何必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陷害他？
倘若真是老七做的，她只能说，他一定是个疯子！
“你不要胡思乱想了，你若非说老七做的，你可有证据？”
“证据？”程羲想要爬起来，“我去找证据，我去找证据。。。。。。”
眼看着他要起来，老太太连忙叫人，两个丫鬟小跑进来阻止他。
他疯了一般推开了两人：“我要去找证据，你们拦着我做什么？”
他蓦地向前一扑，整个人跌下了床，在地上打了一个滚，一番挣扎，竟连房门都出不去。
丫鬟们惊愕的看着他，老太太悲伤的看着他。
程羲抬头，便对上了这样的一双双眼睛，仿佛自己是一个怪物。
“我说的！为什么你们不信我！”他疯狂的嘶吼着，双眼通红，眼底散发着暴躁的光芒，越发显得他像一个疯子，“他要害人！他要害死所有人！他，是这天底下最大的恶人！你们为什么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