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这是零花钱吗？我心想，不过也没多想，径直走进了这家热闹的小餐馆。

餐馆里几乎坐满了人，大多是建筑工人。

老板显然认识关俊标，招呼他随便找位置坐下，说他会来安排。

餐馆没有名字，来的客人大多是附近的工人。

老板娘是个大姐，没等我们点菜，就已经开始上菜了：

一大盆酸菜炖五花肉、一盘烤茄子、一盘红烧肉和一盘凉拌苦菊。

她还调侃关俊标说，都这么大了还像个孩子。

关俊标笑着说他已经十八了。

冰镇啤酒配上热腾腾的酸菜，我笑着问：“你经常来这儿吧？”

关俊标喝了一大口啤酒，打了个嗝，笑着说：“我十五六岁的时候，没地方吃饭，亲妈跑了，酗酒赌博的老爸又娶了个风尘女子，把我赶出了家门。

是孙姨收留了我，让我在这里洗碗打扫，一待就是两年，每个月还给我三百块零用钱。

那时候这里治安很差，哪有摄像头啊，打架报警，半小时内能来治安都算快的。”

我夹起一块红烧肉，肉质酥。软，味道鲜美，我又一次朝关俊标露出了笑容。

“别说有人捣乱，你和人家动起手来了。”

“你还真说中了。

当年在这里酗酒捣乱的人就是我现在的老大。

那时候我还年轻，血气方刚，不知哪学来的‘擒贼先擒王’。

拿起厨房的刀就朝老大的对手砍去，差点丢了性命。

要不是孙阿姨替我求情，我可能早就完了。

第二天老大来了，问我有没有仇想报，我当然有。

一个月后，我就成了老大的手下，到现在差不多二十年了。”

涂萧取代了他的前任，这并不令人意外。

在这条路上，要么一辈子被人使唤，要么就得狠下心来自己当头。

当我喝到第二瓶啤酒时，关大狗突然压低声音说道：“孙阿姨的女儿是我偷偷供养的情人。”

“呸，你还有人性吗？”

“她是个盲人，我每个月给她一万，还在市中心给她买了套一百二十平米的房子，配了电梯。

请了两个人照顾她，这笔钱是以她的名义存的。

我老大正帮我物色合适的对象，等找到了，她就能获得自由。”

我沉默了，我不确定关大狗这样做是否算是一种补偿。

关大狗的钱都是冒着生命危险挣来的，也许这就是他表达歉意的方式吧。

我们碰杯喝了第二瓶啤酒，接着我笑着问关大狗有没有结婚，关大狗笑着点了点头。

“结了，和我爸一样，娶了个夜总会的女人，给我生了孩子。

她知道我外面的一切，包括我养情人的事，但从不过问。”

“是怕你吗？”

“不是怕，是了解我的脾气。

我喝多了，她会把我关在外面一整晚，不让吵到孩子；也会因为一些小事跟我吵架，但从不为这事争吵。”

这算是怎么回事，现在的女人都这么通情达理？

我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这不是通情达理，而是理解。

关大狗对他的情人是在赎罪，他的心还是放在家里和孩子身上。

喝了六瓶啤酒后，我的话也多了起来，我跟关大狗讲起了一个女孩的故事，没提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