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很久远的回忆，都是刚刚在治疗室的时候想起来的。
他想起那一年的冬天，黎音音总是会适时的出现在他身边。
虽然她每一次都说是恰好，可是当时的季时序没有细想过。
现在才后知后觉的觉察到，黎音音的校区和他的校区一南一北。
如果不是特意算着时间，又怎么可能那么的恰好。
这些曾经被忽略的细节，季时序现在再回想起来，只觉得心里很暖。
他突然在原地站定，看着黎音音说道：“黎音音，我们结婚吧。”
黎音音的心下意识的重重跳了一下。
她有些手足无措，“季时序，你别开玩笑。”
季时序看着她，“如果我说我没有开玩笑呢？”
黎音音脸上的表情就垮了下去，她转过脸庞：“季时序，我——”
可是话还没说完，季时序就直接打断她：“别说出来。”
“黎音音，我不想听你说那些。”
他看着黎音音，脸上神情很坚定，却也闪过一抹紧张。
夜色冰凉，只有被路灯拖长的影子在摇曳。
黎音音没有看到季时序的神情，她强行压下自己心里的情绪。
好一会才低声说道：“季时序，这种话不可以乱说。”
黎音音本质上是不太相信季时序会对着她说出结婚两个字的。
他们曾经挂着婚约那么多年，他对结婚这件事也是只字不提。
就算旁人问起，也只有一句：“他们不一定会结婚。”
所以怎么可能现在就能说出口。
黎音音心里想，大概也只是因为他现在生病的原因，所以才会这样。
而等到他彻底恢复过来的时候，也只会觉得后悔。
聪明如季时序，又怎么可能会看不出黎音音的拒绝。
他唇角微抿，眼底有瞬间的茫然。
他以为黎音音会开心的。
季时序唇角微动，似乎还想再说什么。
然而黎音音却并不想和他继续这个话题，直接说道：“结婚这件事很严肃也很正式。”
“你——”她本来想提醒季时序，他现在的情况并不适合考虑这些。
可是对上季时序的视线以后，默然片刻还是说道：“我们现在的情况，都还不适合谈这个。”
她和季时序现在的情况一个比一个糟糕，而且也没有必要去讨论这种，注定不会实现的问题。
她本以为季时序会反驳，可季时序在听了她的话以后，竟然点点头：“我知道了。”
而后就再次牵上黎音音的手，带着她往回家的方向去。
黎音音也没有问他知道了什么。
不过季时序突如其来的话，倒是提醒了她，让她生出了些警惕心。
因为季时序这个人，一旦提出什么，必然都会实施。
黎音音心里揣着事，这几天都有些心不在焉。
然而她这次似乎多想了，因为季时序再没提说过这件事。
黎音音才逐渐放下心来。
季时序的情况，在经过治疗以后，也开始恢复。
他不再执着必须守着黎音音，甚至偶尔会主动约上方洄出去。
黎征约她见面这天，季时序正好又和方洄一起离开。
季时序如今出去的次数越来越多，可是黎音音却并没有心情去问他去了哪里。
她只觉得轻松了不少。
到和黎征约的地方时，黎征看到她的模样，脸色就沉了下去，“季家这是虐待你了？脸色能难看成这样。”
黎音音自己也知道，她最近的状态并不好。
倒不是有多累，相反，季时序现在几乎没有什么事情会让她做。
只是黎音音自己觉得很心累，很憋闷的难受。
她说不出这种难受的由来，只是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
黎音音不知道该如何和黎征解释这些，只能转移话题：“我最近这段时间太忙了，听说你帮了孤儿院那边很多忙，左甜和孩子们都让我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