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聊了什么？”季时序又问道。

黎音音这段时间的状态不太好，整天待在病房里不愿出去。

任凭陆麒怎么撒娇打滚都没用，就算是季时序用黎樱做理由，也只能让她出去一会。

可是却绝对不会和刚刚她跟黎征在一起一样，主动聊天。

刚刚那一瞬间的黎音音，才是鲜活的。

季时序抿了抿唇角，缓缓说道，“其实你也可以和我聊一聊。”

黎音音抬腿朝着病房走去，只有一句话给季时序，“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聊的。”

季时序想要跟进去，然而黎音音却转身，站在房门口。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因为清瘦不少，所以病号服穿在她身上都是空荡荡的。

季时序黑眸沉寂下去，他认输。

至少刚刚黎音音和黎征在一起的时候，身上没有这层像是盖着阴影一般的死气。

季时序退了出去，看着黎音音再次关上房门，就像是关上了他们两个人相连的道路。

他垂下睫毛，挡住了自己所有的想法。

之前神外的医生护士，在知道黎音音生病住院以后，大都来看了她。

方洄和李诚给她带了不少水果过来，黎音音虽然不想说话，但是也没有拒绝。

而他们大多也不想耽误黎音音休息，都是说了两句话就离开。

季时序一直守在外面。

方洄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时序，我有事想要和你说。”

凉亭里，方洄看向他的右手，“还不行吗？”

季时序的掌心下意识蜷缩了下，他嗓音微沉，“这个问题已经没有意义。”

“唐主任知道你的情况，他跟我说过好几次了，只要你恢复好，还愿意回来，他可以帮你。”

“而且就算你不手术，可是你也可以去门诊那边，医院里不上手术的医生也不是没有。”

季时序却直接打断他，“那如果病人要求呢，如果我也想上手术呢？”

方洄哑然。

季时序在医院的名声很大，确实有不少病人都是奔着他来的。

而且按照季时序的性格，又怎么可能会不想上手术台。

他是神经外科，甚至是整个医院最年轻的主刀医生。

这其中需要付出多少努力，方洄心里很清楚。

让季时序放弃掉曾经的努力，别再上手术台？

怎么可能呢——

他又叹了口气，倒是不再提说这件事。

可是又不免有些唏嘘，“当初付寒刚来医院的时候，谁能想到会出现在的事情呢？”

“或许很多事情一开始就不该，比如音音和付寒的那场宣传片投票，如果我当初投的是音音……”

方洄感慨不已，季时序却没想那些。

事情已经发生，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可言。

时光是不会倒退的。

-

黎征来医院的次数明显增多了，而黎音音对于黎征也越来越依赖。

可是每一次黎征来了以后，黎音音都会和他聊很久，甚至有时候都能听见她的笑声。

只不过这种状态仍旧是只针对于黎征一个人。

就连陆麒也不行。

黎征这次过来，给黎音音带了奶茶，季时序拧了拧眉：“她最近已经吃了很多这种不健康的东西。”

之前几次，季时序还可以说服自己黎音音喜欢就好。

可是她最近吃这些东西的次数越来越多，在季时序看来，这些东西并没有什么好处。

尤其黎音音现在还是病人。

黎征眉梢一挑，“不健康？那我请问季医生对健康的判定标准是什么呢，她郁郁寡欢的时候就是健康？”

季时序看着他，没有错过黎征眼里的挑衅。

黎征说：“友情提醒你一句，她现在唯一想见的人是我，不是你。”

“这证明在她脆弱的时候，想起来的人只有我，没有你。”

“而且我刚刚忘了，你现在已经不是医生，你不如还是回去研究一下公司经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