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明明，只要季时序说一句自己不愿意。
她也不会勉强他的。
为什么偏偏要这样做呢……
黎音音心里一片乱麻，她现在很难平静下来。
上楼的时候刚好遇见李诚和左甜一起。
李诚替左甜拿着包，似乎在说什么。
看见黎音音以后，左甜脸上闪过些许尴尬，李诚反而很坦然的和她打了个招呼。
黎音音点点头就准备离开，李诚却突然叫住她：“黎护士，你是来找时序的？他在主任办公室。”
黎音音一愣，低声说了句谢谢，就朝着办公室走去。
左甜不满的问李诚：“你为什么要和音音说这个？”
李诚：“随口一提，免得她到处找。”
他这话倒不是乱说，毕竟黎音音很多次来医院，几乎都是为了找季时序。
左甜默然片刻，没说什么，抬腿离开了。
黎音音顺着李诚说的，直接来主任办公室。
她到底还有最后一点的理智，知道有些话应该当面和季时序问清楚。
办公室的门没有关上，黎音音看到季时序果真在和主任聊着什么。
她迟疑了下，正想去一旁等季时序出来。
却听到了唐主任叹气的声音：“时序，你这样决定，有没有考虑过病人的感受？”
“而且如果是这样的话，其实你一开始就不应该接手病人的治疗。”
季时序顿了下说道，“抱歉主任，但是曹院长那边，可以请您另外安排医生负责，我不合适。”
他垂目看着自己放在桌上的辞职报告，还有他手上神经的检测。
他的手确实已经没法再拿稳手术刀。
纵然唐主任和方洄都劝过他，也可以转门诊医生或者不上手术台，但是他不愿意将就。
办公室里很沉默，也就衬托得外面那一下的动静格外明显。
黎音音刚刚听到季时序的话时，大脑一片空白。
手里的包直接落在了地上。
所以季时序，是真的不愿意接手曹院长的。
季时序回眸的瞬间，就和黎音音茫然的视线对上。
他脸色一变。
黎音音弯腰捡起自己的包，转身就走。
她思绪很乱，步伐也很快。
付寒说的那些话，再次在她脑袋里不停的浮现。
直到手腕猛的一下被人抓住。
季时序强行将黎音音带到旁边，他沉着眉心：“叫你好几声了。”
黎音音直接甩开他的手，她抬眼望着他，眼眶微微泛红：“季时序，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
季时序如玉面容上带上了些许沉凝：“我没有骗你。”
“那为什么你不给曹院长手术，为什么你现在要让其他医生来治疗？”
黎音音不是一定要季时序给曹院长治病，而是如果一开始季时序就拒绝了，她会立马联系其他医生。
她只是没法接受，为什么季时序在答应以后，却又不负责任。
曹院长的情况有多危险，他不是不知道。
可却好像只是把这件事当成了一个玩笑。
黎音音望着他，在等他的解释。
可季时序却只是看着她，什么都没有说。
说他的手受伤了，说他再也没办法拿手术刀了？
他说不出口。
那些是他曾经以为会做一辈子的事，却就这样戏剧性的被迫停止。
他的所有骄傲和荣誉，在这一刻都粉碎了。
平心而论，季时序还做不到那么心平气和的去接受自己再也不会做医生这件事。
但看着黎音音泛红的眼眶，他终究还是一字一顿道：“我从医院离职了。”
可是这句话却让黎音音觉得更好笑。
只是唇角却怎么都扯不出来那一点笑意就是了。
她看着季时序，摇摇头，甩开他的手，不住的往后退。
“季时序，你真的好自私。”
因为他要离开医院，所以不顾曹院长到底如何。
黎音音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