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再亲密的事情都已经做过，哪里还有什么洁癖。
季时序深邃的眼眸看着黎音音，像是漩涡似的，要拽着黎音音沉溺进去。
无奈。
黎音音只能带他回去。
门一打开，小耳朵就摇着尾巴，跟个小炮弹似的冲过来。
黎音音对小耳朵还是有些愧疚的。
从把它带回来开始，就已经带着它搬了好几次家。
都说小猫小狗适应环境很艰难。
她把小耳朵抱起来，揉了揉它的脑袋，温柔的安抚着它。
也顾不得季时序还在不在了。
季时序也并没有介意什么，他打量着整间屋子的布置。
房子不大，只有四十平左右，是个简单的一居室。
不过整体都是暖色调，看着也很温馨。
季时序看见，黎音音常用的那个小毯子和几个玩偶也摆放在沙发上。
一瞬间，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
——好像有黎音音在的地方，都会很温暖。
这才像回家的感觉。
他抬腿进了门，只是空间本来就小，再加上一个人高马大的季时序，瞬间就显得拥挤了。
黎音音安抚好小耳朵，一回头就看见季时序坐在沙发上。
那沙发只是单人的小沙发，他坐在上面看着挺委屈。
黎音音顿了顿，提醒他：“你不回医院吗？”
季时序：“不用，我明天轮休。”
“可是我要休息了。”
季时序嗯了声，却还是不打算动的样子。
黎音音只能又说道，“可是我想休息了。”
不太明显的逐客令，但是黎音音觉得季时序应该能听明白。
季时序也确实听明白了，他默然片刻，黑眸之中有点点情绪闪现，最后又都沉寂下去。
他看着黎音音说道：“让我休息一会，我就走。”
他脸上的疲惫不是假的，最近几天因为病人还有付寒的事情，季时序和方洄几个医生都忙上忙下，几乎没有歇空的时间。
就算是个铁人也受不了这样的连轴转。
最后，黎音音也没有再让季时序离开，而是自己转身去做晚饭了。
本身就是一居室，厨房也是开放式的。
黎音音今天也没有买什么菜，就准备将就煮点馄饨吃。
她本来迟疑要不要煮季时序那一份。
想了想，终究还是多煮了一份，就当是感谢他今晚送她回来了。
可馄饨煮好，黎音音才发现，季时序竟然窝在小沙发上睡着了。
黎音音下意识的呼吸都轻了些，她垂目看着季时序。
他长睫紧闭，眼睛下有一圈淡淡的青色，眉心微微锁着。
季时序的睡眠质量一直都不太好，之前和季时序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黎音音就经常能察觉到他半夜醒来。
黎音音犹豫了片刻，没有叫醒他。
准备自己去吃馄饨。
然而刚刚转身，就被季时序抓住了手腕。
他缓缓掀开眼睑，眼里的茫然转瞬即逝，却仍旧固执的看着黎音音。
黎音音轻声开口：“煮了一些馄饨，你要不要吃？”
季时序才睡醒，脑袋还有一些晕。
他下意识皱了皱眉，将黎音音的手贴在自己的额头上，嗓音微哑：“黎护士，我好像有点不舒服。”
黎护士。
黎音音已经很久没有听过有人这样叫她了。
季时序抓着她的手也顿了顿。
他声音微哑，也带着不易察觉的疲惫。
黎音音垂下睫毛，没有应声。
只是季时序额头确实滚烫一片。
从医闹开始，他几乎就没有怎么休息过，也就去沪市那两天稍微喘了口气。
结果又马不停蹄的回津北，处理各种事情。
每天的睡眠时间甚至不足五个小时。
哪怕季时序身体素质再好，也经不住这样折腾。
黎音音眉心微皱，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然而季时序却紧紧抓住：“别动，我只想休息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