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好奇你的脑回路，为什么每个决定都能往错误的方向上选择。”
季时序黑眸看着她，“你不觉得自己太过随便且任性了吗？”
这些话，砸在黎音音脑海里。
她攥了攥掌心，连带着胸腔里跟着一阵发闷。
原来她迄今为止的二十余年，在季时序眼里，都是个蠢蛋。
那些她需要拼尽全力才能得到的机会，就这样被他一句话给否决。
她看着他，往日种种浮上心头。
最后却只是轻轻的问了他一句：“季时序，你知道我做过的最蠢的选择是什么吗？”
季时序面色不改：“就是现在，你因为黎征的几句话，放弃自己的工作和理想。”
黎音音想要说出口的话，都被堵了回去。
那些话成了一股气，堵在心里，上不来下不去。
黎音音垂目看着自己的脚尖，她手指紧紧掐着掌心。
直到疼痛让她慢慢清醒。
她才缓缓吐出那口气。
只不过再看向季时序的时候，原本干净的眼眸，染上了一些他看不明白的情绪。
黎音音转过身，“季时序，你有时候真的冷漠的可怕。”
-
黎音音直接离开了医院。
方洄进入休息室的时候，休息室的温度都快到零下了。
他倒吸一口冷气，“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太平间，冷成这样了。”
季时序看都不看他一眼。
方洄兀自在他身旁坐下，他叹了口气：“你肯定和音音吵架了，不会还在闹分手吧？”
季时序一语不发。
方洄又说，“作为过来人，时序，我给你说句真心话，这谈恋爱谈恋爱，重点的就是一个谈，对不对？”
“你看你平时性格就冷冰冰的，遇到什么事或者心里有什么想法，肯定也不会和音音说。”
“音音一个女孩子，肯定会难受的对不对？”
季时序这下有反应了。
他眉心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然后看向方洄。
方洄以为他听进去了，正要再劝。
就听见季时序冷沉声音，“你又没谈过恋爱，算什么过来人？”
方洄：“……”
季时序这一把刀子直接戳在他肺管子上了。
方洄咬牙切齿半天，才终于又说道：“你甭管我谈没谈过恋爱，至少我不是你这种人机脑袋。”
“你想不想知道音音为什么突然和你分手，又为什么会从医院离职？”
“不想。”季时序丢出这么两个字，起身就准备离开。
方洄没有动，他看着季时序的背影，笑了笑：“因为你一直在让她失望，并且失信。”
“欠款太多，征信都会出现问题，更何况是人？”
季时序停下动作。
他垂着睫毛，脸上没有表情。
“左甜把事情都告诉我了，我知道你责任心很强，但是有时候你也得分清楚，到底谁才是你应该负责的人。”
“如果你当真把音音当做你的女朋友，那你的责任心就不要再分给除她以外的人了。”
方洄轻咳一声：“我的意思是，除了病人之外的人。”
“说的更直白一点，那些人都和你没有关系。”
“尤其是——付寒。”
黎音音说要找律师并没有开玩笑。
只是无论联系了多少个律所，一听说事情原委，都拒绝了。
于鱼气的不行：“这些人什么意思，话都还没说完呢。”
黎音音抿抿唇：“应该是黎家打过招呼了。”
黎少安本来就不想让她给付寒添麻烦，必然会有所动作。
于鱼说：“不然我找宋正庭帮忙。”
“别。”黎音音拦住她，“我再想想办法。”
黎征之前说的华韵集团的法务部，黎音音没考虑。
华韵始终都是黎家的，让华韵的法务部去和付寒打官司。
怎么都不太合适。
况且如果这样做了的话，只怕以后泼在她身上的脏水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