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序没回答。
他垂目盯着黎音音，发现她唇角紧紧抿着，脸上也有些苍白。
像是在紧张或者遇到了什么事情。
季时序喉结滚了滚，语气温沉：“遇到什么事情了，可以和我说。”
黎音音身体一僵，她挺直了自己的腰，“没有，而且也不用。”
说完转身就走，季时序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黎音音回眸，眼里是一闪而过的悲哀。
季时序眸光一沉，锁着她的手更加收紧。
他一言不发，直接将黎音音带回家里。
房门关上的瞬间，他声音也更加冷沉了一些：“告诉我，黎征和你说了什么。”
他知道黎音音今天去见了黎征。
分明早上还好好的，现在她的情绪却又不对了。
季时序心里的情绪逐渐沉闷。
黎音音现在的情况最好不要再受到别的刺激。
所以包括付寒养父的那件事，他也一直没有告诉她。
就是担心黎音音会在情绪不好的时候，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黎音音看着季时序一脸严肃的模样。
她最近几天本来一直都处于格外低迷的状况下。
但是因为知道所有人都在关心自己，所以才强颜欢笑，假装自己真的一点不在意。
自己也知道自己迟早有一天会爆发出来。
可是从没想过会是因为季时序。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就是不告诉她。
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啊——
黎音音眼眶在慢慢发红，她抬头看着季时序。
好一会，才艰涩开口：“你之前不是问我想不想知道，到底是谁指使的那对夫妻吗？我现在很想知道，你告诉我。”
她一字一顿道：“季时序，你既然已经调查出来了，就直接告诉我。”
黎音音从不会用这么强势的语气和季时序说话。
甚至平时的她也不是这么强势的人。
可是一想到季时序是为了付寒隐瞒的。
她就既觉得难过，又控制不住的委屈。
季时序听出来黎音的话代表着什么。
他眉心微凝，黑眸之中带着黎音音看不懂的情绪：“这件事我还在进一步的调查，等真都确定好以后都会告诉你的。”
实际上，季时序已经去见过付寒的养父。
可是他到的时候，却正好碰上付寒的养父母在自己的出租屋里，用煤气自杀。
幸好邻居发现的及时，把人抢救过来送了医院。
季时序找过去，乔东海拉着他的手，老泪纵横。
说这件事和付寒没有任何关系，都是他们自己做的。
可当时话还没说完，人又差点晕过去。
一时之间，季时序也不好处理，只能先将事情隐瞒下来，不告诉黎音音。
这样也算是为了黎音音考虑。
否则事情处理不好，反而她说不定还会平白惹上麻烦。
季时序周身气息沉稳，黑眸沉静深幽。
他用最冷静的语气和黎音音解释，试图让她明白这个道理：“因为情况比较麻烦，你现在的状况也并不适合知道这些事，所以——”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说完，就被黎音音打断。
她声音干涩：“是因为情况麻烦，还是因为付寒啊？”
黎音音的声音苦涩还带着哽咽，
只是听着都觉得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明明早就知道都是付寒的养父做的，却还是不告诉我，是因为害怕我把这件事情捅出来，影响道她付医生的声誉吗！”
黎音音记得，季时序曾经强调过，付寒是医生，所以名声很重要。
可是她呢？
就因为她只是一个小护士，只是一个养女。
所以她的名声就不重要了吗？
黎音音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她红着眼睛，倔强的看着他:“你考虑过我吗，考虑过我遇到这种事情是什么心情吗？季时序，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