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想让左甜担心，所以故作轻松。
左甜发了个叹气的表情包，“天杀的，等我知道是谁在背后做这种缺德事，我一定骂死他！”
黎音音今晚还有夜班，她又陪小耳朵玩了一会，然后将小耳朵的东西都搬进自己的房间，才换上衣服准备出去。
可刚推开门，就见季时序已经等在客厅。
他手里拿着车钥匙，看到黎音音，没什么语气的开口：“我送你去医院。”
黎音音愣了下，她以为下午和季时序的不欢而散以后，季时序应该会和以前一样，直接无视她。
见她不动，季时序的耐心快要消失殆尽，他问道：“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他知道黎音音在因为他没有接到电话而生气。
但是——
他已经解释过原因，而且也替她联系了张主任。
现在更是准备主动送她去医院。
在季时序看来，黎音音这样，是没有理由的。
他又不是故意不接她的电话。
黎音音手指蜷缩了下，缓缓开口：“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是有点困而已。”
她现在精神确实不太好，本来今天一天就过度消耗了精力，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会好去医院。
季时序要送她去医院，她也并不拒绝。
就像左甜说的那样，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黎音音本以为季时序只是单纯送她来医院而已，却没想到，到停车场以后，季时序也一起下车。
黎音音愣了下说：“你还有事？”
季时序垂目看着手机，“付寒说她有个病例上的问题想问我，我过来看看。”
黎音音眨了眨眼，好一会才回味过来季时序说的话。
她站在原地不动了，问他：“所以你到底是想送我来医院，还是过来找付寒的？”
怪不得——
怪不得她那会出房间门的时候，季时序会正好在客厅，手里还拿着车钥匙。
黎音音突然觉得很憋闷。
所以那个时候，季时序本来就是想要过来找付寒，只是她正好出去。
所以他才会说送她来医院的吗——
她以为的特意，原来只是季时序的顺便。
黎音音的问题，让季时序眉心一跳。
他紧了紧眉心，黝黑瞳孔在夜色之中格外深幽，他反问：“有什么差别吗？”
“当然有。”黎音音的声音都有些颤，她又重复了一次：“所以你到底是想送我，还是想找她？”
在知道季时序冷眼旁观了她被网暴的时候，黎音音的情绪没有崩溃。
一个人在商场，耳朵痛到只能和季时序求救，他却将电话关机的时候，黎音音还是没有崩溃。
甚至在回家面对季时序那么高高在上的所谓道歉时，黎音音也没有崩溃。
可是现在。
她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季时序就连安慰和让步，都不会用心。
都是基于在他要过来找付寒的基础上，才舍得对她施舍一点！
黎音音忽然往后倒退了两步，像是要远远离开季时序一样。
季时序顿了顿，声音低沉：“送你和找她，都会来医院，本来就是可以同时完成的事情，为什么要有区别？”
“可是我不想做那个顺便。”黎音音的嗓子紧到都快说不出话来。
她一直知道季时序这人冷冰冰的，她也一直理解他的性格。
可是慢慢的，黎音音才惊觉，原来她也根本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伟大。
她会吃醋，会难过，会委屈。
也会有各种各样的小脾气。
只不过因为季时序都看不见也并不在意，所以她才将那些小脾气都默默的吞了回去。
比起释放自己的情绪，她更害怕会失去季时序。
至少在此之前，她都是这样想的。
季时序看着她隐隐透露出绝望的表情，眼睛微眯：“你今天情绪不好，并不适合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