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送着黎征离开，转身准备回去，却发现季时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对面。
他看着她的方向，眸光很淡，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黎音音直接避开他的视线，她现在看到季时序，中午那种窒息感就会再次上涌。
她垂着睫毛走上前，想要绕开季时序。
可是，刚走到他身边，就听见了季时序沙哑的嗓音：“黎音音。”
黎音音顿了下，没回头。
下一秒，手腕被人抓住。
季时序的力气有点大，捏的她生疼。
黎音音不得不开口提醒他：“你放手。”
季时序强行将她拉到自己面前来。
在被黎征挂断电话以后，他又给她打了几个电话，甚至也发了微信。
可是她都没有回。
季时序心里说没有火气是假的。
他满脑子都是黎征那句“她睡着了”，以至于在医院的时候，整个人都极度烦躁。
本来等在这里，是想等着黎音音给自己一个解释。
偏偏又看到了黎音音和黎征依依惜别的模样。
季时序就那样，冷眼看完了全程。
所以也没有错过，她看向黎征时，眼里亮晶晶的小星星。
他将黎音音拉到自己面前，本意是指望她能自己主动开口解释。
可是垂目的瞬间，就看见黎音音还是红肿的眼睛，以及没什么血色的脸。
季时序一顿，眉心微不可察的皱了下。
他问道：“耳朵还好吗，问题严不严重，如果还是不舒服，可以现在再回医院检查。”
黎音音轻轻挣脱他的手，声音很疲惫：“不用，我已经检查过了。”
“黎征带你去的？”
“不是。”
黎音音现在并不想和季时序说话，她也没有看他：“我很累，要回去休息了。”
她是在抗拒。
可是这份抗拒，在季时序眼里有些无理取闹。
不过他现在倒是压制住了脾气。
因为如果把黎音音当成一个病人的话，就很好理解了。
在发病的时候，没有家属陪在身旁，确实会不满。
季时序对待病人总是耐心的。
他缓了缓语气，和黎音音解释：“你打电话那会，我正在开会，这个会议非常重要，我不能分心。”
黎音音还是没说话。
季时序又道，“会议结束，我就给你打电话，但是是黎征接的。”
提起黎征，他的脸色又难看起来。
他再次闻黎音音：“你的手机为什么会在黎征手上？”
黎音音一点也不想听季时序说话。
她今天又惊又吓，耳朵现在都还在隐隐作痛。
她忍不住打断季时序的话，说道：“季时序，你可以让我安静一会吗，你好吵，我真的很不舒服。”
这大概是第一次有人觉得季时序吵。
而且这个人还是黎音音。
季时序的眸光瞬间晦暗。
他眯了眯眼，冷冷的看着黎音音。
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是耳鼻喉科的张主任发来的消息。
他问季时序：“季医生，黎护士什么可以过来做检查？”
季时序垂目扫了一眼那条消息。
再抬眼的时候，黎音音已经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眉眼之间的沉郁骤然展现，季时序的心绪再次开始烦乱起来。
可一想到刚才黎音音明显哭过的眼睛，还有她在微信里说自己害怕。
季时序的情绪又能往下压一压。
方洄说，她在最无助的时候想到他，是因为依赖他。
或许是做为医生的责任感，季时序向来很宽容旁人对他的依赖。
他眸光晦暗几分，随即抬腿跟在黎音音身后回了家。
黎音音知道季时序跟在自己身后，可是她却并没有停下来一点。
打开房门的时候，一声小小的哼唧声传来。
是小耳朵。
黎音音出去了一整天，小耳朵只吃了一顿饭，此时正委屈巴巴的趴在地上，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