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到黎音音都能看清季时序的每一根睫毛，还有他藏在眼底的那些不停漂浮的情绪。
黎音音慢慢说道：“说、说什么？”
她眼神闪烁，带着一点慌乱和胆怯，还有躲避。
因为这一点躲避，季时序突然就不满起来。
黎音音为什么会躲他——
他皱了皱眉心，抬手直接捏住黎音音的下巴，将她整个人往自己这边带。
他垂目，黑沉的眼眸更加晦暗。
脑袋里闪过她仰起小脸和黎征说话时候的模样，脸上的笑容温柔又可爱。
可是现在她看着他，水润的眼睛里却并没有什么笑意。
这种莫名的差别对待，让季时序心里不太舒服。
有了不舒服，自然也得发泄出来。
拇指在黎音音的唇角上按了按，下一秒他的唇就覆盖了上去。
像是强盗，他手上微微用力，就迫使黎音音的嘴唇张开。
季时序的温润清冷似乎都被夜色给卷走，他近乎迫切的想要证明什么。
唇齿碰撞的感觉，并不旖旎，甚至带着疼。
黎音音闷哼一声，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想要将他推开。
季时序却顺势，将她的手腕禁锢住。
她本来就瘦，手腕更是纤细，两只手被季时序握着都没有挣开的力气。
迫不得已，黎音音只能在季时序的唇角上咬了一口，血腥味逐渐蔓延开。
季时序闷哼一声，终于放开她。
黎音音这才压住自己的胸口，不住的喘着气。
她刚刚差点缺氧。
季时序的目光还在她身上，只是他那本来沉如深潭的眼眸，此时却多了些异样的情绪。
他顿了顿，嗓音微哑道：“我今天其实不太开心。”
黎音音一顿，“为什么？”
季时序却不说了，他只是绷着唇角看着她，像是在等着她自己想明白。
黎音音沉默片刻，她将视线偏开，小声道：“回家吧，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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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特殊病人手术那天，科室里几乎全员戒备，就担心出一点风险。
一大早，主任还特地开了一场会议，交代了不少注意事项。
会议结束以后，好几个医生围在季时序身边给他加油打气。
所有人都在紧张，唯独除了季时序。
他面不改色道：“这样的手术不是没有做过，不必这样。”
李诚夸张道：“那怎么能一样，又不是所有病人都是这一位。”
季时序暼他一眼：“在我这里，病人都是一样的。”
李诚干笑一声不说话了。
季时序的视线落在不远处，黎音音正在和护士长以及另一位老护士说话。
那位老护士叫周小钰，一会也要跟手术的。
护士长让黎音音和她说一下关于季时序的习惯。
毕竟是上层的大人物，谁都不想出差错。
黎音音刚说完，就感觉身边有人过来。
她抬眼看去，就看到季时序过来了。
她嘴唇抿了抿，低声道：“你过来做什么，不应该去准备一下等会的手术吗？”
季时序垂目看着她，黎音音刚刚和周小钰交待的话，他都听见了。
他承认，黎音音确实最了解他。
最开始没有黎音音的那几场手术里，季时序确实有些不习惯。
毕竟和黎音音配合的时候，只需要他一个眼神，她就知道他要什么了。
他声音缓沉道：“没什么，过来找周姐一起去准备。”
黎音音点点头，自觉让开位置。
季时序又看了她一眼，才抬腿准备离开。
刚迈出去一步，黎音音还是又小声叫住他：“季时序。”
他回眸看向她。
黎音音说，“你……认真一点。”
季时序眼睑微垂，紧绷的下颌线松缓了些。
片刻后，他嗯了一声，转身离开。
护士长打趣黎音音：“怎么说话呢，怎么还让季医生认真一点？你不应该说加油吗？”
黎音音没接话，她和季时序的关系还处于僵硬之中，没多少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