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季时序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除却最开始那几天的欢喜。
等她逐渐回过神以后，才发现其实她并不知道该如何定义自己和季时序之间的关系。
是情侣吧，可是不像。
不是情侣吗，可是他们做了最亲密的事情。
他们之间好像并没有什么改变，仍旧顶着一个有名无实的未婚夫妻的名头，各自过着各自的生活。
黎音音二十多年的感情经历简单到只有季时序一个人，所以她自己一个人迷茫又纠结了很久。
她低着头，目光落在自己纠缠着的手指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
季时序眉骨往下压了一些，骨节分明的手明显用上了力气，他声音冷冷，只问黎音音：“所以你是觉得谈恋爱就不需要责任了？”
黎音音哑声道：“……可是谈恋爱也不能只有责任。”
只有责任，没有感情。
那意义在哪里呢？车窗外面沾上了很多雨丝留下的细密痕迹，黎音音看着上面印出来的自己隐约模糊的影子，有点难过。
她以前觉得自己其实并没有那么贪心，觉得只要季时序高兴就行。
可现在，她明显的想要更多了。
季时序将车停在路边，车外的世界满是水雾，他看着黎音音，幽黑瞳孔里没有一丝波澜，“所以你想让我怎么做？唯你是从吗？”
“还是想让我每天和你打卡报备，早安晚安，再为了一个并没有任何意义的节日为你准备更加没有意义的礼物惊喜，将所有时间都浪费在这种事情上，你就觉得我们是在谈恋爱了？”
季时序的语气其实并没有多重，相反他很平静，仿佛当真是在征求黎音音的意见一样。
可他这样的语气，反而让黎音音觉得更加难受。
她小声反驳道：“我没有想让你这样做。”
“那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样，才能维护好你脆弱的心灵以及满足你恋爱的心理。”季时序问她。
黎音音的后背都绷紧了，她眼睫颤了颤，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在季时序的这番话里，她好像才成了无理取闹的那个。
季时序现在确实有些不悦，他给黎音音做了自己的承诺，也表示了不会和她取消婚约，可她却还是不满足。
实际上，聪明如季时序，又怎么会不知道黎音音想要的是什么。
只是感情，在他看来是最无用的东西。
和泡沫似的，并不能带来任何实质的作用。
只会有欺骗。
黎音音没有再说话，外面分明还是车水马龙，可车里却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沉闷。
好一会，季时序才闭上眼，他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冷静道：“我觉得你应该好好想想，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否则你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这晚上的谈话很明显并不成功，不过科室里说黎音音和季时序分手的人倒是少了很多。
左甜小声和她说打听回来的消息：“听说是那天季医生来接你的时候，特意问过护士长你去哪里了，说要接你回家。”
“我估计是因为他也听到了那些传言吧，所以直接身体力行证明一下你们不会分手，他要是这样做的话，我就没那么讨厌他了。”
然而黎音音心里却并没有多少波澜，因为她知道，季时序这样做的目的无非也就是在履行他的责任罢了。
他说他不会和她解除婚约，所以当然不会任由旁人乱传。
左甜见黎音音并不是很开心的模样，问道：“怎么了吗？”
黎音音摇摇头，“只是在想孤儿院的事情。”
左甜现在也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一听，瞬间叹气：“这些资本家是真的不干人事，这么缺德，肯定会遭报应的。”
会不会遭报不知道，但是黎征来找黎音音的次数明显变多了。
他告诉黎音音，云鼎那边似乎已经发现有人在探查这件事，所以最近明显减少了采购，连带着那几个仓库都关闭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