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音音心里一动，她问：“一套图五千，真的吗？”
“骗你干什么？”
黎音音捏紧了手机，小声说道：“那、那我要来，帮我和你朋友说一下吧。”
“她什么时候能听见的？”付寒看了一眼黎音音，问季时序。
“昨晚。”季时序看着那份病例，头也不抬。
季时序的严谨和认真在整个医院都是出了名的，他低眉研究病例的时候，俊朗的面容上只剩下严肃。
白大褂穿在他身上，总有一种肃穆的感觉。
有些人天生就适合做这个行业。
付寒在科室这段时间，已经听说了季时序手术的零失误率。
她说道：“黎音音这个状态并不适合再留在医院，我听说你的手术她都会跟，那之后你还会放心让这么一个意外上手术台吗？”
“就算你放心，病人也不会放心吧？”
季时序一顿，他抬起眼睑，问道：“你不是想和我讨论病例吗？”
付寒一愣。
旋即面不改色道：“只是我想，投票那会，只有你和我没同意，所以问一下你的看法。”
季时序收好病例，他看向黎音音的方向，面容平静，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我没有不同意，我保持中立而已。”
“只要她的能力足够，我并不介意。”
付寒顿住，季时序已经收拾好东西：“病例我带回办公室研究。”
黎音音接完电话回来，就看到季时序离开。
左甜问她：“谁的电话呀，怎么接了这么久？”
黎音音没有多说，只说是朋友有事。
但黎音音没有想到，回到护士站的时候，会看到黎庭在等她。
坦然说，黎音音现在看到黎庭，心情很复杂。
黎庭头上戴着帽子，坐在轮椅上。
她面色平静的看向黎音音：“我要和你聊聊。”
语气没有了之前的激动，反而是异样的淡定。
黎音音点头：“好。”
她上前去推住黎庭的轮椅，带她去了中午那个会议室。
这里有监控。
黎音音解释：“抱歉黎女士，但是我觉得这样更安全，对你安全，对我也安全。”
黎庭沙哑着嗓音：“你还不算蠢。”
黎音音缓了缓才开口：“黎女士。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你相信，但是我绝对没有出卖你的信息。”
黎庭的脸上已经出现了明显的衰败，眼眶深陷，嘴唇干裂发白。
她扶着轮椅的手上还扎着留置针，露出来的手背上已经密密麻麻全是针眼。
黎庭低哑着嗓音，缓缓开口：“我知道你是黎少安的女儿，黎少安就是一个伪善的人，他的女儿能好到哪里去？”
只是这么一句话，似乎就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声音越来越虚弱，“我不追究你的责任，你只需要告诉我，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是我的对家还是我公司里那群人？”
“只要你告诉我，我不仅不追究，还可以给你钱。”
“你这样做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钱吗，我给你，五十万还是一百万？只要你告诉我，我就给你。”
黎庭固执的看着黎音音，她还是坚信，是黎音音出卖她。
黎音音深吸一口气，视线和黎庭齐平，再一次认真解释：“黎女士，不管你给我多少钱，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
“对于你的遭遇，我也很气愤，但是你不能一直冤枉我。”
“这么久以来，你们也没有拿出任何证据证明是我做的，而我却为了证明清白，在不停自证，这是不公平的。”
她轻轻叹了口气。
黎庭扣在她身上的帽子太大了。
黎庭盯着她，眼里有片刻恍惚，但很快又反应过来。
坚持道：“除了你，没有任何人有嫌疑。”
黎音音缓缓起身，她和黎庭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是蹲着。
她说：“黎女士，我送您回病房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