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就差直接告诉黎音音，季时序不喜欢她，只是因为黎樱才愿意和她在一起。
都知道，黎樱在世的时候，特别宠爱黎音音这个妹妹。
从黎家离开，外面的雨还没停。
黎音音小步的跟在季时序身后，她有很多话想问他，却找不到机会开口。
直到季时序突然停住脚，黎音音心里揣着事，没留神，一个不小心撞在了季时序的胳膊上。
她习惯了跟在季时序身侧后方的距离。
黎音音抬起眼，小声问：“怎么了吗？”
季时序静默片刻道：“付寒是黎樱的亲妹妹。”
黎音音：“我知道。”
刚刚在饭桌上的时候，邱琳已经强调过很多次，付寒才是他们黎家真正的女儿。
她不明白季时序为什么要提起这个，但想起刚刚饭桌上听到的事，她还是小声问道：“你和她是怎么遇到的呀？”
他们现在隔的挺近的，黎音音都能闻到季时序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干净冷冽，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远，和他这个人很像。
季时序一顿，他侧身垂目看向黎音音，黑眸微凝：“你听不懂我的意思？”
黎音音怔住。
季时序：“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黎家给的。”
黎音音睫毛轻颤，她好像明白了季时序的意思，她低声道：“所以呢？”
季时序的视线还是落在她身上，只是里面的复杂情绪让人难以猜到他到底在想什么。
须臾，他沉声道：“这些本来是属于付寒的，你占用了她的资源，导致她需要花费更多的精力才重新回到正轨，所以你最好不要和她起任何争执冲突。你应该让着她。”
这确实是事实，黎音音垂下眼眸，轻轻嗯了声。
只是下一秒，还是忍不住自己的情绪，她又抬眼看向季时序，试探的问了句：“所以你会和付寒结婚吗？”
可说完这句话以后，黎音音又有些后悔。
这个问题其实有些越界了。
季时序果然没回答。
她下意识的想要重新解释，却越慌越乱，脑袋里一片空白。
她和季时序的婚约本来就是一场意外，如果不是黎樱突然去世，黎家又迫切的想要和季家联姻，根本不会有她什么事。
而这桩心知肚明的利益交换里，所有人都默认她和季时序没有感情。
所以……她也一直小心翼翼地掩饰着，不敢暴露半分。
季时序的眼神已经逐渐转为冰冷，黎音音被他看得动弹不得一点。
他说道：“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付寒的梦想是成为出色的医生，我会尊重她的意愿。”
黎音音的心脏被人用力攥了下，但在看到季时序幽深的瞳孔时，她忽然反应过来，自己不该这样的。
她在季时序面前从来都是懂事乖巧的妹妹，一个乖巧的妹妹怎么可以对自己姐姐的男朋友产生这些情绪。
她咽下那些酸涩的感觉，看着外面越来越大的雨势，胡乱道：“是和我没关系，我只是想，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你得提前和我说，我就好把我所有的东西从你家搬走，免得付寒不高兴。”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并不好看的笑容来：“女孩子嘛，特别容易多想的。”
季时序看着她，眉心慢慢拢起。
不知道为什么，他听到黎音音这句话，心脏某个地方似乎有点不舒服。
只不过那点不舒服很快就消失了，季时序想，大概是最近没有休息好的原因。
他捏一捏眉心，语气淡淡道:“你考虑得很周到，我随后会问一问付寒的意见，我不想强迫她。”
黎音音再次见到付寒的时候，是在医院里。
她跟在主任身后被介绍是新来的付医生。
黎音音正在写着记录，抬起头，就看见付寒站在季时序身边，两人低头说着什么。